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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绷带也拆掉,审视掌心的伤口。
他左手的伤势要比右手更严重一些,大概是潜意识里也在保护右手,这毕竟是他画画的手。
但也是这只手总会拉近他与谢昱的距离。
谢昱值得更好的人。
席钧奕对着自己的右手看了许久许久,眼神似乎有些魔怔了。
忽然,他将右手摊开朝上,不久前被谢昱捏过的笔此时就在他的左手中,他将笔尖朝下,对准了自己右手掌心斑驳的伤口。
谢昱终于再次见到席钧奕时,又隔了十天。
鹿台已经开始搭建,就在距离影视城最近的一处接近戈壁的空旷之地。
谢昱听说席钧奕前两天就过去监工,而他今天才有空,便也准备过去看一看。
开车抵达那儿的时候,谢昱看见了三辆大货车,一地的建材,以及搭建到一小半的高台。
席钧奕便在边上不远处简陋的桌椅处正和一位负责人说着什么,苗卉卉也在,不过是她坐在椅子上拿着笔按照席钧奕的指示写写画画,她面前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谢昱稍稍走近就眼尖地看见席钧奕右手扎眼的绷带。
他眉心微皱。
同时心中的警铃大作起来。
钧奕一直戴手套,难道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要遮掩手上的伤?
谢昱快步走了过去,但却没有插嘴,而是等席钧奕和负责人吩咐完,然后让苗卉卉改图,才出声道:“钧奕,你的手怎么了?”
“哦,洗茶壶的时候茶壶碎了,割到了手掌,去医院缝了几针。”席钧奕扬了扬右手说。
谢昱紧盯着钧奕,可是钧奕神情自若,不像是在说谎,这让谢昱有些挫败。
“什么时候弄伤的?”
“有好些天了,就快好了。”
谢昱保留心中的疑惑,又道:“你自己开车来的吗?”
“没有,我让卉卉开的车。”
谢昱闻言稍稍放心了些,接着又问:“那你这几天洗澡岂不是不方便?
“不会不方便,戴上防水手套,洗完如果弄湿了换一下纱布就行了。”席钧奕对谢昱细细解释,似乎是想让他放心。
谢昱没由来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来。
那是他认识钧奕还不到一年,那一阵钧奕需要大量绘制建筑素描图,从维斯太神庙到剑桥国王学院,从时间到地域到建筑风格都有极大的跨越,他还为钧奕从图书馆找了上千张图片资料给他参考,钧奕画画专注得很,连吃饭都会忘掉。
谢昱掌握了钧奕的画痴性格就三餐不间断给他送上去,并督促他吃掉,简直比老妈子还要老妈子。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钧奕总算将稿子全都完成。
得知终于完工的谢昱比席钧奕还高兴,他准备接钧奕出去一起吃饭,谁知扑了个空,席钧奕的舍友告诉他席钧奕一早就去了医院。
“医院?”
“嗯,他说他铅过敏,好像有点溃烂了,一早就去医院了。”
舍友的语气听起来并不严重,谢昱给席钧奕打电话的时候席钧奕自己也说不严重,可是谢昱匆匆赶去医院,好歹赶在医生给席钧奕包扎之前看见了他拇指和食指上严重的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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