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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消息提示音接二连三响起来,极其突兀,打断了他说话的思路。沈玉楼边听边盯着屏幕,没有半刻分神,一不小心就将跳出顶部的消息尽收眼底。“老婆”:“图片”“图片”「老婆」:狗日的,季江林把他女朋友叫来了,这不明摆着欺负我对象不在身边吗;「老婆」:还在排练?「老婆」:完你妈的蛋,又开始想你了;两人都默了一下,宋老师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气氛:“怎么了?谁发消息来了?”“没谁,我男朋友。就先这样,你吃饭去吧。”下达完指令,傅言川拿起手机往人少的地方走。而沈玉楼坐在原位,动也不动,目光呆滞,愣愣抱着餐盒。什么也不用说,整个人就是大写的低落。“怎么了小沈?”宋老师靠过去一点:“不高兴了?”思绪被打断,沈玉楼回过神,扯着嘴角笑了下:“没有。我先走了宋老师,向杭刚让我说完事去找他。”“诶,去吧,要是饭不够吃就告诉我,钱统一记公账上。”“好。”沈玉楼呼出一口气,闭闭眼,朝向杭的方向小跑过去。距离开学只剩两三个星期,江鹭要提前准备辅助教学的ppt。材料都在u盘里,英语组长催命一样要,电脑又正好在数码店维修,江鹭忍不了了打电话跟季江林抱怨。电话开的免提,内容尽数被陆沉听了去。刹那间,助人为乐、天下为公的美好景愿油然而生,他十分热情提供出自家电脑。而现在,陆沉窝在床上吊最后一瓶水,冷眼看着床边举止亲昵的两人,只想回到三小时前捂住自己那张多事的嘴。“不行,太花哨了。”季江林就着江鹭放在鼠标上的手,耐心贴上去,删掉刚加的贴纸,“学生会被这个吸引注意力,学习效率会打折扣的。”因为这个举动,江鹭被拥在他怀里。陆沉:呵,男人。白眼还没开始翻,手机铃声响起来,电脑前的两人都下意识停下动作,转过头望着他的手机。陆沉看到备注,想起自己之前都跟傅言川发了什么,斟酌两秒,起身推着吊瓶杆出了卧室。“喂……嗯在家吊水呢……已经差不多没事了,医生说了,这是最后一瓶……嗯我知道……”陆沉还是不太好意思叫其他人听见自己跟男朋友的电话内容。季江林在的时候,哪怕只是聊聊日常,也得关上门说。傅言川卧室没开空调,在里头闷片刻就热得慌。可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燥意竟淡了些,陆沉静静坐在床沿,耐心温和地答话。发消息说想他,并不只是被季江林江鹭刺激到而已。真奇怪,明明也才分开四天。暑意不停蒸着他,有什么东西逐渐消融,像沸腾后冒出的水蒸气,一个劲往上钻,试图冲开锅盖。“有什么想要的特产吗?我问过了,有员工是本地人,我可以托他去买。”傅言川的声线一如既往,低沉而稳重,但语气流露出隐隐绰绰的疲惫,藏也藏不住。大约打这通电话的时间,也是好不容易从空余里抽出来的。“没有,我不要特产。”陆沉按捺不住,彻底丢掉心理负担:“言川,我想你了。”陆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一改往常的吊儿郎当,正儿八经重复了一遍:“我想你了,晚上睡觉抱不到就睡不着的那种想。”这话亲口说出来,跟在网络上打几个字发出去的感觉是不同的。陆沉又畅快又心慌,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多用了几分力。对面似乎静了一瞬,连呼吸声都消弭不见,只剩路人交谈的杂音。响久,傅言川轻轻笑了一下,磁性的声音盖过所有嘈杂:“你不该告诉我的。”他说:“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只想撂下担子飞回去抱你。”那可不行!陆沉愕然,以为对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不不不,你还是——”“我知道。”傅言川仿佛料到他将要说什么,“我不乱来。我再努力忍忍,多忍几天,等一活动结束,立马就回去。”直到挂断电话,陆沉心头还是暖得厉害,哐当一下后仰倒床上,抹了把快要笑僵的脸。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才慢悠悠走出去。“小沉哥……”江鹭听到开门声,往后看了眼,“药快见底了,我给你拆针吧。”曾经在医院待得太久,闲来无事,医生教过她一些东西,拆针就是其中一项。陆沉听她说过,点点头,将手伸出去。江鹭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通过闲聊分散他的注意力,“小沉哥,你男朋友不在,想好七夕那天怎么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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