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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初听得脸都红了。钟聿没有在意,把之前热好的牛奶交到怀初手里,笑了笑问道:“他平常说话也是这样?”
怀初无奈点头。
鹿琦笑嘻嘻放下手机,怀初走过去,“我忘了和周景鸿说了。他还好吧?”
“好着呢。就是还在吐。周和怎么都不让他和我一起来,所以就只有我来找你喽。你……”钟聿这回没有跟在一旁,陪着下楼后就独自一人去收拾沙发。鹿琦视线跟了半路,转头声音拉长,神秘兮兮:“你到底怎么想的?”
怀初摸了摸左手无名指,那里还是空的,不过……
“我不想离开他。”
鹿琦若有所思,觉得这个“不想离开”应该就是他理解的那种意思,进一步斟酌问道:“因为发情?”
怀初愣了,看着一脸“我就知道”的鹿琦没反应过来。
当下,鹿琦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恨得不行:“我说,你这样算什么?你总不能每次发情都回来找他吧?虽然成结了,那也不是没办法……”鹿琦摸了摸下巴,压低了声音,在怀初越来越难以言表的脸色下,谆谆教诲:“我听说过那些结婚又离婚的oga,后来就去做了信息素清除手术。有的更绝,直接切除腺体,这就一劳永逸了。平权运动中这种就很多,腺体切除就是彻底隔断,到时候,alpha算什么,发情算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你要实在接受不了你们的血缘关系,这也不是不可以嘛!”
鹿琦哗啦啦说了一大堆,完了还有点心惊胆战,频频转头瞄勤勤恳恳做着家务的钟聿,心想距离也不是很近,应该听不见吧……
“不是这样的。”怀初简直哭笑不得。
“我只是需要时间,但是我真的很爱他。”十指在温热的杯壁交错,指尖还残留着微粉的色泽,牛奶的气息很甜美,怀初脸有些红,“就是这样……”
鹿琦靠上椅背,一脸高深莫测,半晌,点了点头,抬手一个响指,慢悠悠冒出一句:“懂了。禁忌之恋。”
怀初:……
“挺刺激的。”
怀初:…………
“那现在你们家里人知道吗?”鹿琦低头回着周景鸿的信息,一边问道:“我说,钟家人。他们知道吗?”
“他弟弟知道。”怀初回头看着钟聿弯腰收拾落在地上的被子,“其余的我也不清楚……”
“周景鸿说晚上一起吃饭?他正好要来市里做检查。说到时候就我们三个,周和不会跟我们一起。”
怀初喝完了牛奶,舔了舔上唇,点头说好。
鹿琦忽然凑近,啧啧两声,“要不再休息会?我看你都被榨干了。”
怀初扶额,没等鹿琦在背后八卦调戏两句,直接扔了杯子就跑上了楼。
过了一会,钟聿推门进来,怀初没有睡着,迷迷糊糊,听见声音轻声问:“鹿琦呢?我们三个晚上一起吃饭。”
“嗯,回去了”,钟聿上床把人搂进怀里,手掌贴上怀初红肿的眼皮,哭得太狠,现在还是肿的,“睡吧”。
“嗯。”
江蘅再次见到钟简的时候,新年已经过去三天。
他从老院长办公室推门出来,抬头正好看见钟简靠在窗前抽烟。
钟简却没有看他,视线一直在窗外。那里,树叶早就掉光的枯桠间不知什么时候筑了一个黑黢黢的巢,却不见鸟雀停留。孤零零的。前几日又落了两场雪,此刻天际灰白,万物沉寂。
习惯性的警惕,江蘅快速收回视线,转身向着楼梯走去。
“江医生。”
江蘅当没听见,脚步不停,衣摆轻轻擦过生锈的楼梯扶栏,消失在最底下。
钟简望着勾唇一笑,旋即笑容隐没,眼神恢复先前的沉默。低头掸了掸落在膝上的烟灰,走上前敲了敲老院长办公室的门。
开门吱吱,关门咔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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