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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不禁好奇,停住了脚步。能让妖王用如此贵重的盒子装的东西,应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吧?他眼看如果再没有人制止,那个老者就要被打死,到底心中不忍。“住手!”“你又是谁?”带头的人望着天帝,“莫非也是那斩荒的余孽?”“你们为何要打他?”“妖王余孽,人人得而诛之!”那人冲老者吐了一口口水,“这老家伙在斩荒死前,住的是豪宅大院,享用的是华衣美食,如今那妖王死了,竟然还抱着他的遗物不肯交出来!要不是看他年纪太大,早就一刀杀了他了!”天帝走到老者面前,温言问道:“你怀里拿着什么?”老者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天帝却看清了,原来是一顶半新不旧的皮帽。皮帽,皮帽天帝忽然明白了。他转身对那群人说:“这件东西归我了。”“凭什么,你又是什么人?”天帝不欲和他们多纠缠,一挥手,带着老者消失了。小树林中,他看着老者,说:“现在安全了。”他伸手道:“把东西给我吧。”老者看着天帝,充满了警惕:“你是谁,为什么救我?”“斩荒结怨甚多,凭你一己之力,护不住他的遗物的。我是天帝,你交给我,我会替他保管好。”老者心知他说的是实话,犹豫半响,终于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天帝。天帝伸手接过那顶皮帽,将它收入袖笼中。“妖王为何对你另眼相待?”天帝问道。那殴打他的人所说之话,想必不假。只是这位老者怎么看也只是一只再平凡不过的老狐妖罢了,天帝颇为好奇。“王上说,我对他有恩”老者羞赫说道。“是什么恩情?”老者不禁茫然,其实他根本没觉得这算什么恩情。那个下着小雨的夜晚,他看着那个名叫斩荒的少年一脸的仓皇无助,四处向人打听他娘的下落,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告诉他,他头上戴的那顶皮帽,正是用他娘的尸体做的。每个人都用一种看傻瓜似的眼神看着他,或同情,或讽刺,就是没有人说实话。终于,少年问到了他这里,他告诉了他实情。他看着少年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瞬间便要跌倒在地,便扶住了他。他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让他想开点,目送他跌跌撞撞离开了那里。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转头就忘记了,继续守他的大门。过了很多年,宫廷生变,听说新的妖王上台了,一上台就处死了一大批人,妖界人人提之而色变。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情,他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守门的老狐狸而已,换了谁当妖王,都和他没关系。忽然,来了一大群人,前呼后拥把他带进了皇宫,他看见当年的那个少年,高高在上的坐在皇位上。他赐了他一所大宅子和很多很多的仆人,让他颐养天年,再也不用辛苦劳作。人人都说新妖王残忍暴虐,荒淫无道,可他不觉得。妖王每次看见他,都会对他微笑,有时候还会和他说上一两句话。而在他心里,他始终觉得他不过是那一夜那个仓皇无助,四处寻找娘亲的可怜少年罢了。天帝找到了妖界灵力最为强大的大长老,大长老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皱了皱眉头。“天帝陛下,斩荒的七魂六魄只剩余这一魂一魄,想要复活重生,绝无可能。”就算有可能,他也不愿意,他并不喜欢这个死去的妖王。“并非让你复活他。听说大长老幻术造诣非凡,请您帮我,造一个幻境。”“幻境?”“对。”门外风雪交加,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推门而入。“荒儿,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又打你了?”传来妇人慌乱的声音。“没事,娘,这点伤口涂点草药就好了。”“都怪娘不好,是娘没用”妇人低声啜泣着。“没事的娘,没事的,别哭了。”少年轻声安慰。妇人哭泣了半响,想起一件事情来。“荒儿,马上就是你3000岁生日,娘答应给你买一顶帽子,但是现在钱还不够”“娘,我不要了。”少年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我们走吧。”“走?去哪里?”“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可是,这里是我们的家”“这里算什么家?”少年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他们有把我们当家人吗?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奴婢,是天生就低人一等的贱人杂种,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我们为什么要呆在这里?”“那我们能去哪里?”“娘,听说外面的世界,没有种族贵贱之分,只要自食其力,人人都可以当家作主,我想,我们可以出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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