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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向后退了一步,一手握住门框挡在了门口。何璧抬起头,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孟夏绕过两人,姿态放松坐到了沙发上。门口两人似乎还在僵持,孟夏看了看茶几上的话梅和啤酒,抬眼道:“何璧同学,坐下聊聊吧。”何璧猛然转身,眼中露出惊慌,眸色微动看着孟夏:“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们是谁?”贺青把门关上,抵着门边道:“我叫贺青,是白云的哥哥。他叫孟夏,是负责白云案子的刑警。何璧,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吗?”何璧来回看了看两人,身形不自觉微微颤动:“我还在工作…我什么都不知道…”贺青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会和alec说,你今天晚上被我们包了,工资我来付…”孟夏眉头微皱看着何璧:“何璧,你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白云是怎么死的,还是不知道他被拍视频的事?”何璧是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一丝惊恐掠过眼底,何璧的声音轻轻颤抖:“孟警官你怎么知道视频的事情?”贺青仍旧站在门边,神色疏离看着何璧。☆、网(10)孟夏没有理会何璧的提问,起身环顾着包间各处。墙上挂着质地粗糙的世界名画,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目色清冷看着房中的人。墙边的影音设备上一帧一帧闪过广告,墙角的冰箱亮着明晃晃的光,各种洋酒白酒赫然在目。孟夏看向何璧:“是在这儿拍的是吗?你那天正好也在这打工对吗?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和白云说对不起?”何璧下意识用手扶着墙面,身形微颤似乎摇摇欲坠。贺青上前一步扶住她。何璧的眼角泛红,身体语言在呐喊着无言的恐惧。“今天早上你来告别式了对吗?我在门口看见了你的身影,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为什么没有进来呢?你有话要对白云说吗?”何璧闭口不答,似乎仍在坚守着某种固执。孟夏走到何璧面前,侧下身和她保持平视:“他已经离开了,你想把话留到什么时候呢?”何璧抬头看着孟夏,盈盈波光中的愧疚似乎战胜了恐惧:“我…我真的不知道白云会撑不下去…”贺青扶着何璧在沙发上坐下:“不着急,你慢慢说…”何璧点了点头:“那天是期末考试最后一天,考完后大家都很开心,就有几个男生说想来杨柳青见见世面。但是后来好几个男生临到了门前打了退堂鼓。最后就只有单宁,白云他们宿舍和另外一个学生会的干事来了。后来单宁哥哥也来了…没有学生知道我在这打工,那天白云他们宿舍那几个男生看见我,就一定要让我喝酒,说不喝就回去告诉老师我在这打工的事情。我…单宁和那个学生会的干事被老师提前叫回去了,白云担心我,就说他替我喝…那几个男生见白云主动出头,越来越过分,让他混着喝了很多酒…我,我不知道后来会出事……”贺青坐在何璧对面,神色疏离,半晌不发一言。孟夏忽然生出一种黑夜即将破晓的错觉,他抬起头看向何璧:“单宁有个哥哥?长什么样?”何璧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孟警官不知道吗?简兮是单宁同母异父的哥哥,所以他才会那么频繁的来我们学校。为了保护艺人隐私,我们平时都喊他单宁哥哥,不说名字…”贺青的神色微颤,这个名字似乎曾经出现在记忆的某处。何璧看了看他蹙眉思索的神情,开口哼了两句:“你是水中圆的月,镜中开的花;你是羁鸟恋的林,池鱼思的渊……现在几乎每个地方都在播他的《兮》,你们没有听过吗?”贺青的脑中好像有万千银瓶同时炸裂:和单宁相似的侧脸,让白云相信的人,羁鸟恋的林、池鱼思的渊…可以威胁白云的人,让单宁放弃了白云的人……孟夏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机递到贺青眼前:“葛星说,那个玩偶店的老伯,是简兮的生父…”贺青睫毛轻颤,轻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眼前仿佛有层出不穷的恶意挥之不去。每一次排练时的探望,那双眼追逐着那道粉色的身影。每一个深夜,那双眼隐藏在黑暗里窥探。让弟弟送出玩偶,让弟弟约到酒吧。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让白云把剖露心意的词都给了他?是了,贺青看到了迎新晚会后的喧嚣,那道身影跟在白云的身后,潜进了学生会办公室。他悄悄靠近白云。白云的眼前是那本细心保存的素描册,他想要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鼓起勇气表明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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