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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闯入,黑袍人大喝一声“什么人?”宣怀瑾道:“你七舅老爷!”他一脚踹开那黑袍人,转身对景其殊道:“救人!”景其殊来到石像旁,却不知怎么解那绳子,珩容紧跟其后,道:“我来。”景其殊将任务交给珩容,欣然提剑,去给宣怀瑾帮忙了。比起景其殊等人,这群黑衣人实在不够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全趴下了,他们眼中闪过惊恐,面面相觑一眼后,扔下一个烟雾弹。一阵烟尘炸开,等烟尘消散时,黑袍人已经四散而逃了。林长简提剑要追,宣怀瑾却拦住了他:“村民重要。”他眉头紧锁,虽不赞同宣怀瑾的选择,却也停住了脚步。珩容已经将石像上的男人放了下来,他躺在地上,神情痛苦,被割破的手腕还在不断流血,脚底下的阵法并未因黑袍人离开而消失,村民的神智依旧也被虏获着。楚轻衣祭出一盏长明灯,道:“你们让开。”其他人退后,楚轻衣来到躺着的男人身旁,用长明灯的光芒照耀他的身体,灯光所到之处,地上狰狞的猩红阵法逐渐褪却。她表情凝重,一直在盯着手中的长明灯,她每往前走一步,地上的阵法就被震动一分,她的影子里长出张牙舞爪的鬼爪,光照不到的地方,沿着楚轻衣的衣服往上攀爬,意图去碰那盏长明灯。却几次被灯光灼伤,缩回影子深处。楚轻衣一直护着灯火,随着她往前,血阵逐渐消退,跪在阵中的村民一个个清醒,他们茫然看着四周,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地上那男人的脸色没有刚才那样难看了,等楚轻衣走完整个阵法,所有村民都苏醒了,男人手腕上的伤口愈合,发出轻微的鼾声。楚轻衣额头渗出薄汗,她将长明灯收了,转身对景其殊等人道:“好了。”宣怀瑾上前,扬声道:“你们村里主事儿的人是谁?”村民们面面相觑,半晌,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站了出来:“是我,我是村长。”巧了,这人正是宣怀瑾等人借宿的房子主人,陈老。陈老双眼中带着一丝迷茫,篝火映照下,他身上那些阴森的鬼气不见了,看着就是一个无措的老人。宣怀瑾道:“先回去,回去再说。”陈老也已经发现寄住在他家这些不是凡人,说来也是,他们锦衣华服,通身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位穿白衣的,他其实都不太敢直视他。陈老叹息一声,妥协般:“好,先回去再说。”村民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荒郊野岭醒来了,迷茫,却也没有过分惊慌,在宣怀瑾的引导下,陆续回家去了。宣怀瑾等人和陈老也回到了小院,东方云霞翻滚,天马上就要亮了,陈老把屋内的桌子搬出来,众人围坐一圈,他叹息一声,讲起这个村子的遭遇。据陈老所言,村中的怪事是一个月前开始陆续发生的,一开始只是有几个人梦游,夜里不知怎么就从村里跑出去,第二天被人在林中空地发现。后来梦游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身上还出现了伤口,有了伤口的人身体会越来越虚弱,过不了几天就会生病,不管生什么病,都治不好,很快就会死掉。生病的多是村中的青年男子,陈老一开始拒绝景其殊等人借宿,也是看他们有四个男人,怕他们卷入村中的诡异事件中。可后来楚轻衣说他们要去露宿,陈老便觉得,露宿比借宿更危险,才让他们进来的。“这一个月的时间,村中的男子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外面都说我们这个村子受了诅咒,有能力搬走的都已经搬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留在这里等死。”说这些时,陈老并没有显得特别惊恐,但他身上仍旧散发出那种茫然。他已经土埋半截,大半辈子跌宕起伏,什么都经历过了,年老了,却遭遇这种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若他还年轻,肯定不会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可他老了,他的背驮了,腿脚不灵便了,这些邪祟就来欺负他这个老人……老人身上散出的无措让人心酸,连景其殊都蹙起了眉头。珩容提到幽冥道,宣怀瑾他们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其殊望向其他几人,楚轻衣道:“他们在吸取这些凡人的生气,生气被吸走了,当然容易生病,治不好。”宣怀瑾问:“那个阵法是用来干什么的?跟……有关系吗?”他没说出来,但众人都知道,他是想问,跟魔君洞府有关系吗?楚轻衣蹙眉:“吸人生气,只能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这东西应该……没关系,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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