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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庄彻底醒了。
宁望不在车内,应该也在对峙中。
明庄拢了拢披风,掀开车帘。
霜雪漫天,塞外的冬日果真美景。
不似京城,半点雪都难见得。
见他出马车,谢宁抱着汤婆子,懒懒地靠在马车旁:“明公子,你我前后脚到的这塞北,这碧朱草究竟落入谁手,还是各凭本事吧。”
宁望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谢宁身上病气也很重。
这剧本作伪作的不错,谢宁的神态、名字、个性都跟宁朔如出一辙。
噢,还有这病秧子的属性。
宁朔不会随便发动言灵,这方面宁望并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别的——
心思还未落定,宁望忽觉周围出现了一种熟悉的诡异感。
一路上,这种诡异感宁望体验了许多次。
比如,马车的花纹突然动了起来,宁望视若无睹,摆弄了下药炉,半晌,那密密麻麻移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爬到宁望身上的木纹才回归原样;
比如,原本好端端的坐垫底下突然传出细密的声音,就像有无数只老鼠奔跑、啃噬,宁望动作自然地给明庄掖了掖大氅,过了一会儿,那细密声消失,恶心感由此褪去。
诸如此类有许多,偏偏宁望还不能出去驾车——
他现在的身份是囚奴,斗兽场突然展现的片刻不同平时的身手已经足够ooc,如果现在再违抗明庄“候在他左右”的命令擅自出马车,别的护卫npc能把他吃了。
虽然宁望已经杀过很多npc了,但此行目的是要带宁朔走,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宁望还是忍了那一路的恶心,一直到马车意外跟谢府的碰上面,他才借着这由头出了马车。
而现在,这种恶心的诡异感又来了。
许多侍卫都盯着宁望看,包括明庄这边的护卫。
谢宁的贴身侍卫表情诡异:“你就是斗兽场那个被明场主赎回去的囚奴吧?就算你被赎回去了,照样还是奴籍,见到谢公子,为何不跪?”
还没等宁望做出什么反应,一只手搭在宁望的肩上。
他偏头看去。
那只手虽然苍白,但骨节分明,手指生的修长,乍看以为是只弹琴的手,细看才能看到他指腹的薄茧。
明庄似笑非笑道:“我给他下了奴籍这事,应当无需向诸君广而告之。倒是你这小侍卫,生的年轻,应当被买走不久,我记得近期来销奴籍的人里没有这么年轻的,既戴着奴籍,见本场主,为何不跪?”
真知屋旅(4)
令人不适的凝视褪去,其他护卫都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开口的护卫也神情惶恐地跪下,向明庄求饶。
宁望正好站在明庄身边,看护卫不安的神色。
谢宁淡淡道:“何必因为护卫闹得不可开交,明场主,我们还是说说碧朱草的事情吧。”
碧朱草就长在塞外,但其生长条件艰险,整个塞外都未必能找到一棵。
最后,碍于谢家,明庄和谢宁达成共识:谁先找到碧朱草就归谁。
谢宁带着人出发了,明庄让护卫散开找,宁望却留了两个。
明庄:“伤了条胳膊,已经弱到需要别人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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