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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天才科学家,明明满脑子都是废料!
……
这是应离有印象以来,过得最正式的一个生日,也是他人生中最幸福和快乐的一天。
以往的生日,如果外祖父外祖母记得的话,就会给他宰杀一头想吃的牛或羊。马匹是不能吃的,品相好的马匹非常值钱。若是不够,还可以给他煮一个喜庆的红鸡蛋,允许他去集市玩。
母亲太早就走了,病痛使她的精力变少,有限的清醒时间里常常会想另一个姓应的人。
但说实话这些他都不是很在意。
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过生日,这没什么特别的。
他曾经是个欲求很低的人。
没有想要的东西,没有狂热的爱好,没有喜欢的明星,甚至连影视作品也没什么沉迷的。就连他的专业和工作,也只能说他擅长,但称不上痴迷。
在遇见温诺以来,他也不知道原来拥有了欲望的自己会是这副模样。
即使是抵死缠绵也不足以抒发他情感的浓度。
怎么能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应离想不明白,但一贯求知的他此刻却不想去思考为什么。
温诺早就睡熟了,清洗和善后都是应离做的。
小男友出过汗,又洗了澡,应离怕他着凉,薄薄的空调被整个都裹在温诺的身上。应离不怕热,亦或者说直至此刻,他体内沸腾的血液都还没有平息下来,所以他什么也没盖。
清爽干净的皮肤紧贴着乖乖裹着被子的温诺,应离用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环抱着他,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他还不困,一边眉眼低垂地用视线描摹温诺有些苦巴巴的委屈面容,一边将思绪飘远。
应离曾经阅读过一个印象深刻的句子,出自英国作家珍妮特·温特森的一部长篇小说。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他对这个句子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悟,只是在阅读到它的时候,应离的脑海中就浮现了他母亲,都兰塔娜的脸庞。他觉得这个句子仿佛说的就是自己那天真的、又纯粹美好的母亲。
在应离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母亲没有相像的地方。
母亲爱笑,即使在病痛中也会笑着跟他讲故事。还很爱幻想,经常出现天马行空的点子,只是没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供她实施。
应离的性格几乎可以说是和母亲相反,因此,他一度认为自己是更像那位与他未曾谋面过的生父。
然而真正见到应辉之后,得到的只是更大的幻灭。
他也不像应辉,他谁也不像,像是没有家的孩子。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确实是像母亲的,他和母亲都拥有着如此厚重的情感浓度。
应离收紧了胳膊,把温诺抱得更紧了一点。
少年发出一点含糊的呓语,柔软的唇微微开合,软软的声音拖得绵长:“讨、讨厌……”
应离亲了上去,叼着软软的唇轻轻地磨:“要说喜欢。”
他把脸埋在小男友散发着温软香气的颈窝里,闭眼睡去。
家。
他也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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