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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跟伙计对视一眼,也不知脑补了些什么,沉吟片刻后,脸上已经多了些怜惜之色。
“年纪轻轻的……唉,我们先把你搀进去吧。”
老先生招呼伙计,合力把苏寒山架到屋里。
医馆内部没有铺砖,但好像铺过一层碎石,夯得很严实,地方挺宽敞。
除了对着正门的柜台和布满了整面墙的药材橱柜,柜台前面还放了两张长条凳。
右侧有一扇门,布帘垂落,大约是通向后院,左侧的墙角处则有一张方桌,一张方凳,一张座椅。
那张椅子,本来是老先生,也就是这医馆掌柜兼大夫用的,平时客人来一般是坐凳。
不过苏寒山直接被送到了椅子上,腿脚不好的人,坐在有靠背的地方,才能坐得稳些。
接着老先生又拿了个小木锤,敲他膝盖,按他小腿,问他腿坏了几年,再用银针尝试,进行了一系列苏寒山当初都经历过的流程。
可惜苏寒山的腿还是毫无感觉,他心中有些失望,想着,大约太极图所指的治愈之法,并不是在这间医馆里。
“你别急,针灸总是要过一阵子,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
老先生把银针留在了苏寒山身上,起身说道,“这么早过来,还没吃吧,我去给你弄点粥。”
他转身去了后院,伙计看了苏寒山一会儿,也跟去了后院。
“掌柜的,这人是被他家里人丢了吧?”
“别乱说。”
“什么叫乱说?咱们平阳城四面荒野,再往西去点,直接就塞外荒漠了,全城就咱们这一家小医馆,正常要治病的,谁闲的没事从外地跑到这里来呀。”
<divclass='gad2'> 伙计的声音其实压的很低。
可苏寒山这几年,简直把练功当成唯一的寄托,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运转部分心法,内力自然而然使五感提升,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伙计还在说话:“他一个男子,肯定不会刺绣,腿脚又不好,家里没人的话,以后也不知道在咱们这破地方要怎么生活下去。”
“唉,看他那身衣裳,家境本来应该也还不错,走一步看一步吧。”
掌柜的顿了顿,说道,“这人脉象挺奇怪的,虽然腿脚不好,脉象却好得出奇,要是闭着眼,我还以为是个力大如牛的壮汉呢。之后问问吧,假如他手稳,体力也好,倒是可以留在咱们店里,帮着处理药材。”
苏寒山听到这里,靠在了椅背上,思考起来。
掌柜的是好心人,而他也确实需要这份好心,因为他没钱。
之前他住在武馆里,基本不出门,偶尔出去,也必然有二叔等人跟着,根本没必要往自己身上塞钱。
行动不便,纵然他有些武功,这十天里,也不可能漫无目的的在城里游荡,找个容身之处是很有必要的。
况且,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治愈双腿之法,能请当大夫的本地人,帮忙留心相关的消息,机会才更大。
呼,还好刚穿越过来,就遇到了好心人啊。
过了一会儿,掌柜的果然端了一碗粥出来。
苏寒山谢过之后,把粥慢慢喝了,等他喝完,天也亮了,街上多了些行人。
正当苏寒山寻思着,要怎么开口,打听当地的更多消息,耳中却意外听到了些与众不同的脚步声。
十几个人的脚步凑在一起,个个都显得颇为轻健迅捷,应该是有些轻功根底的人物。
而这十几个人中,又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显得沉重而紧密,应该是身上负担很重,还要急着赶路,正快步前进。
这样一群人在离医馆还有十几步的时候,突兀的停下了。
苏寒山微微皱眉,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方向,仔细分辨。
有个阴柔的声音在说:“平阳城,是于家子女流放至塞外的必经之路,也肯定会是那些反贼最后一搏的地方。而这家医馆,是全城唯一一家医馆,咱们抢先到这里布局,那些反贼一旦受伤,进了这里找药,就是待宰的羊羔子。”
“四档头高明,我这就去把医馆里的人除掉!”
“蠢!都说是全城唯一的医馆,大夫肯定是城里这些人的熟面孔,要是都杀光,反而打草惊蛇。”
那四档头叮嘱道,“待会儿进去,你们几个挡着门口,你!再找个不算太重要的抹了脖子,杀鸡儆猴,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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