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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老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来,不再多言,飞速拖着温穗上了车。
温穗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了。她从上车后难受的症状便开始加剧,呼吸逐渐困难,浑身抖得厉害,她隐约记得老师和一位热心的医护人员推着她进了门诊,有人问她“你吃了什么”、“知道自己的过敏源吗”,她回答不出话,然后又被送进了急诊。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见了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熟悉的身影正着急朝这边赶来……
—
再度醒来时,已经分不清是几点。
天蒙蒙亮着,像是黄昏,也可能是清晨。
温穗睁了睁眼皮,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脑后的枕头很软,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睡了多久。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台附近有依稀的亮光,扭头望去,沈墨恒坐在电脑前,正对着窗户,十指放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不同于平时在家时的儒雅温柔和漫不经心,专注时的沈墨恒是锋利的,矜贵而疏离,清冷的夜色将他与温穗隔绝开来,有种与喧闹世界无染的割裂感。
她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想轻轻叫一声“小叔”,又怕唐突冒犯。
黎明的光透过窗户,映出他深锁的眉,也映出温穗偷看的身影,她在玻璃中瞧见自己,脸上的红疹未消,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大病初愈的邋遢模样。
丑得她有点想哭。
委屈吸鼻的声音惊动了沈墨恒,他乍然回头,对上温穗无辜的双眼,把她吓了一跳:
“小叔……”
出口的嗓音是变调的,沙哑得难听。
“刚醒?”
他合上电脑,勾唇一笑,朝她走来:
“喝点水吧。”
“谢谢。”
他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麻利地从壶中倒出一杯温开水递来,温穗缓缓喝下,感觉嗓子都不适感逐渐减轻,开口的音色也正常起来:
“小叔,现在几点了呀?”
“凌晨四点四十八分。”
他回答,似乎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凌晨?”温穗愣了愣,数学考试是在下午,那么沈墨恒他,是在这病房守了一夜吗?
沈墨恒浅“嗯”了声,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
“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又猛然发现少女湿润的眼角和隐约的泪痕,关切道:
“怎么哭鼻子了?”
“……”温穗不敢告诉他她是被自己现在的样子丑哭了,垂头可怜道:“我、我数学卷子没做完。”
第一次月考很重要。
老师会以这个作为划分好坏学生的标准,七班的同学们也会以这个判断温穗到底是“有点实力”还是“彻头彻尾的关系户”,所以,她在意这次月考理所应当。
沈墨恒对小女孩莫名其妙的好声音感到些许意外,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悉声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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