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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安扶起祁不砚。
他走到冰墙,曲指抚过。
冰屑落到祁不砚指尖上,他低头闻了闻,冰本该无味的,但这些冰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尸臭。
贺岁安也凑脑袋过去闻,呼吸喷洒到祁不砚手指,冰屑遇热消融成水,沿着他指缝滴落。
当她闻到尸臭味道时,不太确定地看向祁不砚。
“这是……什么味道?”
他说:“尸臭。”
贺岁安站直身子,不自觉离冰墙远点:“冰里怎么会有尸臭?难道冰里有尸体?”
祁不砚:“或许吧。”
“不过有些冰有这种味道,有些冰很干净,没有。”
说罢,他又有困意了,体内的天蚕蛊真能作祟。祁不砚取出匕首,撩起护腕,匕尖对准露出来的一截手腕,准备划一刀。
匕首还没划下去就被人握住了,祁不砚抬眸看贺岁安。少女发鬓紊乱,绑发的丝绦也皱了点,脸也有灰尘,眼睛却明亮不已。
那双眼睛透着诧异,她问:“你想通过这样来保持清醒?”
祁不砚:“我一向如此。”
贺岁安难以置信。
“什么?”
他笑起来:“对啊,这个办法不是最简单、有用么。”在没人之时,感到寒冷可酣睡,若有人,便割腕保持清醒,很正常的事。
坠落下冰室之时,祁不砚刚在上面解决掉傀儡,体力透支,又被天蚕蛊惩罚,这才导致一落地就晕了,完全没机会割腕。
戴在祁不砚手腕的银链被他拨开,露出有纵横交错的旧疤。
贺岁安愣了愣。
他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理解了,匕尖正要划落。
却不料贺岁安抬手拍掉了匕首,祁不砚反而露出不解的眼神。她张手抱住他:“我抱你,只要你感觉不到冷,就不会睡了吧。”
祁不砚闻着贺岁安身上的淡香,垂眸道:“你抱着我,我如何走路,离开此处?”
“你能不能抱得动我?”
她问。
“抱得动你?”祁不砚道,“自然是可以的。”
贺岁安后退一步,往前冲,跳起来,整个人悬空挂在他的上身,牢牢地抱住他脖颈:“你觉得这样暖和不?还想睡么?”
祁不砚昏睡时需要更高的温度才能唤醒他,他现在不是昏睡状态,兴许不用肌肤相贴,只需要寻常的拥抱,温度也足够了呢。
试一试未尝不可。
其实贺岁安还有种占对方便宜、她不用走路的错觉,但要是情况允许,也不会出此下策。
“可以。”他道。
祁不砚抱着她走了几步,贺岁安双腿垂在他腰侧,要用力支撑。她
()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了,腿从他腰间滑落,被他伸手捞了回去。
贺岁安下意识道谢,他仿佛被逗笑了:“不是你在帮我保持清醒?为什么还向我道谢。”
好像也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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