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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玦吩咐点燃火折子,墓道一览无余,众人却不着急着探入墓道,没了白毛粽子的威胁,原本勉强齐心的几人,瞬间又虎视眈眈,本就狭小的墓道挤满了人。
“哎呀呀,我说诸位,现在大家一同身陷险地,应当以和为贵,同心协力,就不要在打打杀杀,大家都是有素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俗话说的好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先放下往日恩怨,你们觉得如何?”疯老头打着哈道。
“哼。”拓跋修残忍一笑,收回弯刀,“本王累了,要打你们自己打。”
容玦缓缓点头,浅笑道,“洪先生所言在理,方不过是切磋切磋,外面便如此凶险,前方的路人多也好有个照应,萧太子认为如何?”
“既然容世子都如此讲,那便走吧。”萧跃道。
统一意见后,一行人小心翼翼探入墓道,没有外面的异常,此处布置到是符合一般墓葬规格,墓道两边绘制壁画,色彩经过千年依旧明艳,不过这些绘画却不是常见的祭祀战争也不是兵俑、仕女和百官,傅灵渊特别注意刚进来两侧的图案,方才在墓道前面逗留小段时间,也没心思关注几个大男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反而是墓道璧上的精美熟悉的图案吸引她的目光,这绘制在开头的图案正是迷宫入口所绘的魑魅魍魉图,与之不同的是墓道里还有后续,后面绘着长相怪异的人,脚蹬祥云,手里拿着武器面目狰狞,地下无数百姓和动物跪地,他们的前方搭建高台,一人穿着祭祀服饰携领万物登上高台,再往后绘这四头巨兽,万物匍匐于地.
傅灵渊望着壁画,喃喃道,“《神异经》云: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罴而无爪,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名混沌,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名曰穷奇,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饕餮,兽名,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上古时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四大凶兽!”
疯老头见傅灵渊似在说什么,上前凑上耳朵听了听,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异样来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傅灵渊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嘴上虽这样讲着,心中却升起异样,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要是她没记错,对于上古神话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何看到这些脑海里便浮现出关于它们的资料,在洞穴的时候也是,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记过这些东西。
一路下来,没有任何异常,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精美的壁画上,倒是拓跋修没什么耐心,走在最前面,虽然壁画精美,人物极多,方向跳转很快,先是众仙齐聚,有剑拔弩张之势,又有人间万物登高祭祀,壁画杂乱无章,所绘之物无法正确解读,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壁画一定存在联系,此处墓主人心思诡谲,才智双全,又是世间少有奇女子,却又颇有以耍人而娱乐的恶趣味,即便是死了也不忘留下字损人,一路走来,周围看似简单或复杂,但所有东西都被赋予了意义,动一发而牵全身,如果方才在外面不是三人干架,就不会触动木棺里的粽子,但同时疯老头无意碰到的防盗文怕是也不会动,他们发现防盗文时便仔细检查过,那时候就是普通的雕刻,所以他们如果没有唤醒木棺里的粽子,那他们就会被困死在外面。
如果设计者就是墓主人,那她绝不会容忍他人进入她的陵寝为所欲为,必定安排好一切,逼迫人以她安排的走下去,这些画一定有它存在的意义,而且那句她族之人或是那里之人的那里指的是什么地方。
此墓穴从开始就非常诡异,几乎不能用常理解释,周围看似毫无杀机,却处处暗藏杀机,难道里面真的藏着他们所说的宝物?萧跃为此而来,拓跋修也半夜潜入御灵关挖东西,这个白衣男子看起来气韵尊贵优雅,雍容华贵,即便方才在外面瞧不太清,但昏暗之中那般容光,以叫人惊为天人,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悠然神秘的气质,忧悒清远,仿佛是那山上千年不化的冰,映着初升的阳光般瑰丽,也仿佛是古谭中的水,如明月自碧海尽头缓缓升起,刹那间辉映无上苍穹,这般几乎揽尽世间一切美好的男子,岂会将他人以讹传讹不可尽信的飘渺虚无之物放在眼里,里面一定有东西,必定是千古一物。
再往后还是跪倒匍匐在地面的百姓中看出是在祭拜,而后画着滔天的巨浪波涛汹涌以排山倒还之势席卷而来,瞬间山崩地裂,画上百姓面目惊恐,肆虐的洪水像猛兽一样扑向了他们,瞬间淹没整个村庄,而后身穿大巫之袍的人,手执一物一人一悬空之处,下面的壁画已经消散,再往后,仙子引路,天路开启,那人朝天走去,下面无数百姓跪拜。
至此一扇石门,石门前放着一个白玉酒盏和一个酒壶,在两个之间刻着一行字。
萧跃上前喃喃念,“一壶美酒心中醉,千古风尘几人回,此处奉上佳酿一壶,为诸位解渴。”
一听到有酒,疯老头首先扒开众人围了上来,看着众人问,“酒,那里有酒?小兄弟,酒呢?”
傅灵渊鄙视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面前的黄金酒壶,“呐,就在你面前,死人的东西你喝不喝?”
疯老头凑过去看那酒杯里面已经盛好的酒,闻了闻,表情立刻扭曲,退后一步扶着墙干呕。
傅灵渊同情看了眼疯老头,这墓穴的东西是正常人能吃喝的?吃了说不定就成了这死人家的东西,这分分钟变干尸都不成问题。
京墨上前不知捣鼓了什么上前道,“主子,酒没毒。”
容玦注视着酒盏,负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去碰着酒盏,而对于比他们更早进来的萧跃等人到现在滴水未沾,面前的酒真的宛如救命稻草。
而旁边忽然伸出一只关节分明的大手,准确的握住酒杯,一仰,酒尽。
傅灵渊心一抖看向谁竟然这么无畏献身的精神,就见拓跋修随意一抹嘴角将酒盏放回原处道,“好酒,浓烈又醇香,没想到这墓穴里面还会有如此美味的酒。”
看到拓跋修的反应,傅灵渊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指指那酒,又指指拓跋修,大哥,这可是墓穴里的东西,这里面的东西怎么可以下肚。
然而拓跋修没事,反而是放回去的酒盏从底部冒出新的酒液,满室清香,实在能勾起人的肚腹之欲。
“怎么,萧太子怕了?”拓跋修阴森开口。
“唉唉唉,别动,别动,这杯酒啊,让老头我来喝,你们谁都别和我抢。”闻到浓浓酒香,扶着墙干呕的疯老头颠颠的走过来,一把抢过酒盏,想来是方才那一杯放的时间太久,沾染了墓室的阴腐之气,才会那么难闻,疯老头拿起酒盏咻的下肚,忍不住啧啧称赞,“口有余香,回味无穷,上等好酒,没想到老头我还能喝到这辈子这么好的酒,此生足矣。”
疯老头砸吧砸吧了嘴,拿着新的一盏酒凑到傅灵渊面前,手肘撞了撞她道,“小兄弟,来一杯,此酒不喝,人生大憾啊。”
傅灵渊看着香气四溢的透明液体,内心拒绝的接过酒盏,一口闷下去。
“怎么样,好喝吧。”疯老头充满好奇问。
傅灵渊苦着脸,扶着墙,弯腰抠嘴巴,“呕......好酒,极好,呕。”
那种直接冲击各种神经的味道简直要麻痹她的所有感官,她是不常喝酒,但是这酒真的她发誓不再喝第二遍,为什么还会在这种地方喝到它,这种酒在味觉上,它充斥着几乎令人作呕的变质腐烂茴香草本气味,有一定的香味但相当冲鼻子,然而在口感上,就像没开封过的波尔多酒,加上开胃酒、狗的腐尸在夏季的瓦纳斯运河浸泡过的混合物,说好的醇香呢!
“哎,为什么你的表情不太对劲,难道小兄弟你不喝酒的?”疯老头放回酒盏,围着傅灵渊打转,然而她已经沉醉在那种味道中无法自拔。
被困在着壁画墓道里,眼下也只有喝下墓主人准备的酒,当所有人喝完一杯酒之后,放回原位的酒盏不再冒酒液。
傅灵渊还在回味这种‘人间美味’,忽听身后一声惊呼。疯老头霍然转身,便见甬道尽头,那扇墓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片未知的黑暗展现在他们面前。
除了那几位面对生死依旧波澜不惊的人,疯老头到吸了口凉气,指着酒盏,“原来机关在上面,只要喝了这酒,墓室门才会打开,我...这......”
谁会想到机关真的设计在酒下,进入墓穴的人闯过了外面的粽子堆,解出石门上对于古人的奇葩题目,谁敢随意的喝下死人备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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