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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什么过分。小心思被大佬看穿,梁微宁脸红。下刻又突然反应过来,抬眸看着男人,惊讶道:“所以上次我念法语,其实陈先生也是装睡?”她很聪明。困扰常年的睡眠问题,药石无医,哪会如此轻易解决。松开女孩手腕,视线落在她布满粉晕的脸上,陈敬渊语速不紧不慢,“不装睡,怎么能知道梁秘书偷偷看我那么久。”谁偷看。出于本能地想否认,可梁微宁思绪顿住。扭开脸,她大大方方地说:“陈先生长得好看,不小心多看几眼,是人之常情。”现在长进不小。敢于直面自己内心。陈敬渊徐徐发问,“除了好看,没别的?”别的。女孩果然认真思考起来。静默间,耳边传来男人低语,“梁秘书对美好事物的渴求欲,太低。”不知为何,听到这句时,梁微宁下意识想到心理评估最后一题。她对大佬最原始的渴求欲,就是腹肌。女孩半晌不作声,无形抗议。拒绝回答这种问题。男人轻笑,那嗓音自喉咙发出,低低沉沉,很是性感。梁微宁耳廓发烫,露台外微风拂过,也吹不散心底那丝氤湿的鼓胀。刚才为什么睁眼打断。因为他不确定,如果让她得逞,自己是否克制得住,还能继续保持那一贯绅士。她分明还没做好迎接那层关系的准备,像个孩子正处于探索阶段。唯一能做的,就是任她好好探索。越深越好。午休后,是授课时间。作为监护人的陈先生从未要求过旁听,这让半道出家的梁老师深感庆幸。手抄报完成三分之一,josie突然转移话题,问她:“姐姐,昨晚教你的那句粤语,学会了么。”勉勉强强吧。听上去没毛病,可仔细一品,总带着股浓浓内地味儿,极不纯正。但她尽力了。有些事不必过于较劲。josie满脸认真道:“讲不好没关系,心意更重要。”什么心意。人小鬼大。上完课,将剩余的作业空间留给josie。梁微宁下楼,看到明叔正吩咐着甜品师张罗下午茶。她知道,大佬平时没这习惯。毋庸置疑,是明叔专门替她和josie准备的。甜点有蓝莓芝士饼、士多俾梨卷、香芒布甸。咸点有烟三文鱼配酸瓜三明治、巴马火腿芦笋挞、吞拿鱼泡茶三文治。品类丰富。但梁微宁却问一句:“陈先生喜欢什么?”进董事办四月有余,几乎很难窥探到大佬在饮食方面的明显喜好。一个男人连最起码的口腹之欲都无。睡眠自然也不会好。明叔能读懂她的想法,转身去岛台端来一份芙蓉羹。是港区餐厅里最普通常见的小食。没想到,大佬的口味如此质朴。明叔示意,让她帮忙送上去。梁微宁点头。上楼前,出于某种直觉,她随口问明叔:“今天除了是陈先生的生日,还有没有其他特殊日子?”女孩心思通透。既是公之于众的事实,明叔便没打算隐瞒,直言道:“今天也是大小姐的忌日。”
忌日。陈家大小姐,陈先生一母同胞的姐姐。据说十年前因车祸去世,没想到,竟然跟大佬生日是同一天。难怪上午抵达薄扶林,父子俩衣着肃穆从外面回来,大概是去墓园祭奠家姐。那么这份芙蓉羹,或许存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有时候,越是过度紧张的心理暗示,越容易出岔子。梁微宁闷头往前走,在书房门外迎面撞上陈敬渊。男人正打着电话,突发意外。女孩手里的芙蓉羹未端稳,不偏不倚洒在他腰腹西裤地带,衬衫交界处也留下大片污渍。始料未及的场面。梁微宁怔住,第一反应是进书房寻纸巾,下刻,木质托盘被陈敬渊单手拿走,捉住她手腕将人拉到跟前,低问:“有没有烫着。”没。她下意识看向男人腰腹处,还好,隔着衣料。见女孩懊恼的样子,陈敬渊失笑:“喜欢吃就让厨房重新做。”“这是给你的。”梁微宁耿耿于怀道:“它对你很重要。”无厘头一句。难免令陈敬渊往某方面想。从女孩神态间,他试图得出一个结论,这碗芙蓉羹,是否出自她之手。衣裤弄脏,需及时换下。陈敬渊端着那碗仅剩一半的芙蓉羹踏入书房,留了句,“我先处理点事。”意思明确,让梁秘书去卧室帮他拿一套衣物。心里有愧。梁微宁觉得这是小事,没什么可推脱。偌大的衣帽间,使她陷入茫然。无从下手。于是,call去楼下请教明叔,陈先生的衬衫放在什么位置,西裤在哪。一番交流后,梁微宁撤回她之前对管家的所有误解。什么上了年龄记性差。完全是污蔑。明叔心里装着薄扶林,连大佬哪件衬衫该搭配哪枚袖扣哪条领带哪块腕表,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对于梁微宁而言,如同天方夜谭。犹记得飞连雾岛那次,大佬开玩笑说,等明叔退休后,让她接手薄扶林内务,介入他的日常起居。没得商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费时十五分钟,总算找齐整套衣物,梁微宁在选袖扣时,不经意瞥见旁边储物格里叠放的男士手帕。深蓝色,边角带有手工刺绣。很熟悉的款式。这让梁微宁不由想起四年前,潭柘寺后院禅房外,那位陌生男士递来的手帕。大概是同类高端品牌,所以设计相似。但细细回忆,当时那人的背影,跟大佬倒真有几分重合。天下怎会有这般巧的事。梁微宁沉浸在思绪里,没察觉到衣帽间外有脚步声走近,也全然忘记,自己手里正抓着什么东西。是她刚刚随手整理的浴袍。这副场景落入陈敬渊眼里,显得格外别开生面。梁微宁慢慢回过神,然后,怔怔转头朝门口男人看去。她正想问手帕的事,陈敬渊已低沉开口,“二十分钟选了一件浴袍,梁秘书眼光很独到。”男人浓郁声线裹挟磁性颗粒感,钻入耳蜗,引发丝丝悸动轻痒。梁微宁表情木然,低头一看。烫手似的,连忙扔回到衣柜。女孩气定神闲地顾左言他,指了指软皮坐凳上的衣服,眼神示意,您先换,我回避。路过男人身侧,被那只大手扣住腰,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揽回去。陈敬渊垂首敛目,音腔暗哑,“跑什么,马上就能满足你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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