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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依旧低着头:“岚山侯马岐山,咎由自取。”
“好一个咎由自取,这么说你是早就知晓了齐烨如何打算,不但知晓了,还任由他胡来?”
阿卓刚要说其实齐烨也被季渃嫣蒙在了鼓里,太子突然开了口。
康骁先是苦笑了一声,随即摇头说道:“看吧,之前儿臣都说过多少次了,齐将军是何等的人物,岂会真的生了个草包一样的饭桶,京中纨绔子弟不知凡几,为何偏偏只有他有着如此大的恶名声,就说此子极有城府,背负恶名,八成是有意为之,如何,如何如何,儿臣说对了吧。”
“住口!”
康止戈低吼道:“朕与齐怀武相交时你他娘的还骑在门槛儿上摩蛋玩,朕还要你提醒吗,你若是如此聪慧,为何没有料到齐烨行事会如此乖张!”
康骁反倒是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叫道:“父皇你哪来的狗脸…不是,您哪来的龙颜教训儿臣,儿臣都上书了,朝堂上一呼百应,本应叫齐烨离京前去西关与齐将军父子团聚,还不是您突然寻了儿臣变了卦,现在倒怪上儿臣了。”
天子还真没办法反驳,想了想,一脚踹了过去:“昨日你阿爷托梦于朕,说你年关祭祖时寻阿爷诉苦说朕的坏话,是也不是!”
太子身手极为矫健,加之了解老爹脾性早有准备,屁股都没动地方,连人带绣墩后移三寸,鼻尖正好与鞋底子擦过。
阿卓不由赞了一声:“好俊的身手!”
太子呵呵一笑,冲着阿卓拱了拱手:“表舅儿夸赞。”
天子气的鼻子都歪了,干嘛呢,玩呢,当老子不存在呢?
阿卓又低下了头,康骁则是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似乎正在天人交战,最终咬了咬牙,有了决定。
“父皇。”康骁正色道:“儿臣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你就别讲了。”
“好,那儿臣可就说了,别人家的府邸,长辈哪个不是给儿孙一些礼钱,您倒好,非但不给还扣了我东宫的俸禄,这他娘的不是倒反天罡吗,不怪儿臣祭祖时向阿爷告发您。”
康止戈鼻子都气歪了,一时都不知该骂些什么了,下意识回过头看向文德:“看看,看看这狗东西还有一丝人子的模样吗!”
文德双眼望着天花板,装没看见,长记性了。
“一国储君,堂堂太子,哪里有一丝一毫太子的样子,混账,混账透顶。”
气呼呼的康止戈走回到了御案后,一口将杯中茶水抽干,狠狠放下茶杯。
“齐烨此子行事太过乖张,说是无法无天也不为过,岚山侯有罪,罪不可恕,却轮到齐烨用如此手段将其置于死地!”
这是实话,也是天子生气的点。
当皇帝的,统治者,最怕就是“民意”,被裹挟的民意。
今天可以让一群读书人跑到侯府外挨打,叫一位侯爷成了过街老鼠,那么明日呢,后日呢,此风不可长,断然不能姑息。
这种手段可以用,但是只能天子用,至少是听天子话的人来用,用来有益于宫中或是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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