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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狂欢
听完了秦一隅不插电的独唱,排练室静了许久。
要填补一个亡者留下的空白,将这封只有只言片语的无效信扩充成应该有的模样,几乎是做不到的事,也没人敢去尝试。离去的人是永远无法回来的,也无法替代的,一个不小心,或许就变成亵渎。
敢这样做的只有秦一隅。
听到一半时,迟之阳就哭了。
起初他并不知道这首歌到底是什么意思,谁出生的时候下了雪?但听到副歌,他就莫名其妙伤感起来,眼泪似乎比头脑更敏锐,不由分说地落下来。他忽然明白,原来这里面的“你”,是南乙。
他想到了南乙的舅舅徐翊,那个总是笑着、如兄如友的叔叔。
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滴落,他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和南乙被他带着去游乐园,排成排坐在马路牙子吃冰棍儿,一起在滑冰场玩老鹰捉小鸡……
他是自己和南乙排练的第一个听众,第一位指导老师。
他笑着说[我就不加入了,等你俩红了,我给你们写篇长长的专访吧。]
严霁发觉他在哭,走过来,抚摸迟之阳的后背,蹲下来,用袖口给他擦脸。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秦一隅收了手,望向南乙。
他正陷入呆滞之中——和平时的面无表情不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向锋利的眼神变得迷茫和柔软,他像个如梦初醒的孩子,坐在床边,久久没能回神。
过了几秒,南乙站起来,低声说了句“抱歉”,推门离开了。
秦一隅直觉现在的他需要独处的时间消化情绪,因此即使追出去了,也隔着距离,默默跟在后面,走过走廊,在洗手间门口等候。
南乙出来的第一时间,他给了一个无声的拥抱。
回去后,他们几乎没有太讨论,就一致决定要选唱这一首。尽管这绝非常规意义的大赛曲目,不够燃、不够燥,在需要狂欢的音乐节里不占优势。
“其实比到现在,赢不赢倒是真的不重要了,奖金什么的,我们可以慢慢挣,机会我们也不缺,现在就有数不清的橄榄枝抛过来了。至于那个所谓的全胜号头衔,我们真的需要吗?”严霁微笑着说,“如果太专注于某个标签,最后也只会被标签困住吧。”
“嗯。”迟之阳红着眼点头,“就选这首,那我们要抓紧时间编曲了。”
一直沉默的南乙转过头对秦一隅说:“桥段的部分给我吧,我来写。”
“好。”秦一隅微微扬起嘴角。
接着,秦一隅收拾心情,难得地做出了时间规划,正经得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压缩得这么紧?”
“嗯,要多练几遍。”秦一隅深吸了一口气,“而且我还有一个小惊喜,要确保万无一失地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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