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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等人又用了点水果,等他们重新坐到电视机前,新闻里正播到帕米尔机场上采访的那一幕。少将被媒体的话筒围追堵截,楚辞将他牢牢护在身后,截住了所有探究打量的视线,挺拔锋锐的雄虫像一把出鞘的剑,披荆斩棘,无所不能。凯里欣羡的叹息了一声。同为军雌,也同样曾高居少将之位,他和诺维尔的遭遇可谓天差地别。凯里早些年服役的时候,曾在军部的晚宴上见过诺维尔。那时的诺维尔年纪尚小,跟在艾尔文上将身边,尚带婴儿肥的脸颊板起来,显得少年老成,冷硬又不苟言笑。凯里和同僚远远的看着他,同撩叹气道:“诺维尔这样的性格,以后少不得要在雄主面前吃苦头的。”冰冷,无趣,不会有雄虫喜欢这样的雌虫。后来凯里退役,由于卓著的军功和柔顺的性格,被选为楚滇的雌君,以平民雌虫的身份嫁入贵族,惹来无数雌虫羡慕,当时的军部都说,凯里这样温柔的性子,一定能得雄主的宠爱,可惜他却饱经风雨,遍体鳞伤,蹉跎半生,至今都没有孩子。而诺维尔冷硬无趣,嫁给平民楚辞,整个军部无人看好,他却被如此善待,眉目间皆是平和幸福。凯里难以压下心中的酸楚,只道:“命运弄人。”他倒也不是嫉妒,只是昔日的后辈身边有人如此回护,他却孑然一身,难免欣羡。伊西斯看着黯然神伤的凯里,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脊背:“楚辞阁下那样的,毕竟是极少数。”凯里苦笑:“我只求雄主是个脾气不大的雄虫,倒也不敢肖想楚辞阁下那样的,毕竟他的作为实在惊世骇俗,s级的雄虫也太过少见。”伊西斯随之附和:“确实很少见。”楚修打着游戏,竖起了耳朵。什么很少见?伊西斯经常夸人,但他的夸赞大多是礼貌式的,但这次,他是真心实意的在附和。老婆在他面前夸赞另一只雄虫,楚修有点不爽,即使是附和,他也不爽。楚修打开光脑,开始搜索s级雄虫。帝国已经太久没出现过s级雄虫了,信息寥寥无几,除了对那位楚辞阁下的报道,就只有戏剧和小说中的远古雄虫了。楚修回忆了一下等级测试的场景,他当时心急如焚,满脑子‘快一点,再快一点’,但现在回想,他是留有余力的。首先是过了a级基准线后的心不在焉刻意摆烂,其次他那时不了解虫族的等级意味着什么,也没有多重视,如果拼尽全力,似乎还能往上再冲一冲。但具体s级是什么标准,楚修还不了解,于是他接着看星网,在纷繁复杂的信息里大海捞针。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人听说过那个‘太空大战’小游戏吗?据说和等级测试有相通之处,分数破万就有很大的概率是s级。”楚修一愣,翻出被他闲置已久的游戏库,在角落里找到了那款吃灰的太空大战。他点击进入。对战攻防类的游戏规则简单,难点在快速的反应能力和一心多用的水平,但这其实和调酒有共通之处,经验老道的调酒师能熟练掌握倾倒的时机,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有些要求颇高的鸡尾酒需要几种酒液顷刻间混合,与冰块相互碰撞,激发出最醇厚的口感,这同样需要调酒师一心二用。事实上,每一个行当做到巅峰,都有数不清的门道,调酒也是如此,楚修能稳坐头把交椅那么多年,他的水平绝对不差。节完整章节』()”“楚辞阁下的热搜看的我热血沸腾,我想重测等级了。”“搏一搏,单车换航母,万一起飞了呢?”当然也不乏冷嘲热讽。“两位阁下都是个例,你们算哪根葱?重测就是给鉴定所送钱。”但这些风言风语丝毫不能浇灭虫子们的热情,检测机构的预约网站出现了小幅度的卡顿,无数虫涌入预约,险些将服务器挤爆。楚修心情微妙,光标在‘预约测试’那里顿了顿,点击了确定。s级有什么了不起了,怎么就‘确实很少见了’,他说不定也是啊。伊西斯浑然不知。他们在凯里家用了晚饭,凯里是真的把楚修当好大儿,好酒好菜上个没完,他似乎很热衷于给幼崽炖吃的,上菜的时候有一种不把他们撑死誓不罢休架势。楚修很给面子的不停夹菜,嘴甜甜的夸凯里的厨艺,这对金牌软饭来说手到擒来,凯里被夸的飘飘然,眼中的郁色浅淡了不少。美中不足的是,楚滇连着给楚修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和发了疯一样,楚修打不通就打凯里,凯里犹犹豫豫不敢挂,楚修啧了一声,接过来,他避开伊西斯和凯里,独自走到卫生间:“有事说事没事滚。”楚滇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曾经唯唯诺诺的楚修如此大胆,旋即暴怒:“楚修,你搬出家门就算了,伊西斯那件事我不和你计较,钱庄是我们楚家时代经营……”楚修轻笑一声:“世代经营?”神他妈世代经营
(),一个赌场还经营出成就感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继承发扬了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呢。他啧啧称奇:“你是真不要脸啊老东西,怎么,帝国判你保外就医你不服气,要不你带上材料,顺便叫上审批庭,让法官把这‘时代经营’的‘家族传承’还给您呗。”楚滇猛的咳嗽几声,似乎气的不轻:“不孝的逆子!”楚修心道你的儿子早给你撞死啦,我才不是你儿子,我亲爹虽然也是个人渣,比起你还是有底线多了。伊西斯和凯里听不见,楚修飙起烂话来毫无心理压力,他风月场上浸过一遭,什么烂话没听过,同事门各种扯头花嘴金主的,平常是装乖卖巧不敢说,现在对着楚滇,这本事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楚修面上不显,故作亲昵的恶心人:“爹啊,你哪个医院啊,要不给儿子说说,我过两天提着花圈去看您,省的您说我不孝。”楚滇急促的呼吸一声:“你小子,你知不道那个赌场一天多少钱?我楚家全靠他的支撑,你好歹受家族荫蔽那么久,就一点不知感恩吗……”楚修从他急切的态度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地下钱庄最大的赌注就是伊西斯能活多久,伊西斯要嫁到楚家,而地下钱庄又是楚家的产业,那么,他们是否想从中操盘呢?难怪那时楚滇叫他宽心,说不喜欢也无所谓,最开始是希望撞死楚修继承家产,但发现楚修没死后,他早就暗中安排好了另一个计划,来为自家的赌场输血,那就是任由网民为伊西斯的生命下注,赔率最高的那个日期,就是楚家为伊西斯选定的死期。如此,庄家就能抽走最多的提成。楚修喉咙直犯恶心。他快要吐了,楚滇还在喋喋不休,楚修冷笑一声:“老东西,两天后送你上路。”,说罢,他懒的多听,啪唧一声挂了电话。楚修在水池边撑了良久,揉揉耳朵,嘀咕一声:“真脏。”将赌博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将致使无数人家破人亡的赌场当成家族传承,把杀人坐庄当成致富手段,为此不惜献祭亲儿子……桩桩件件,离谱至极。楚滇,楚锦,还有他们背后的楚家,可真脏。楚修好好的洗了个手,将每个指缝都揉搓干净,他一想着这具身体继承着楚滇的基因,就恶心的不行。他从洗手间出来,凯里和伊西斯还在谈笑,克莱尔在一边安静的喝汤。餐桌上的白瓷碗中淋着蜜色的酱汁,盘中摆着青红的尖椒和翠绿的青菜,白色的贝壳托着柔软的蚌肉,在暖黄的灯光下反射出惑人的光泽,他们看起来其乐融融,像真正的家庭晚饭一样。这是楚修两世都不曾从真正的血脉亲人身上得到的温暖,他的亲爹没给过,便宜爹更不可能。便宜爹撞死了原主,而亲爹将他当赚钱工具,而现在,他和凯里伊西斯在一起吃饭,甚至有人帮他剥好了虾。伊西斯在帮他剥虾,他率先注意到了愣在旁边的楚修,笑着招手:“过来呀,愣着干什么?”他说着,将一叠鲜红的虾肉倒进了楚修的碗里。楚修忽然眼前发酸,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伊西斯,径直将脸埋了上去。前世今生,那么多营营苟且,那么多肮脏不堪,只有这个人是那么的干净,钱财说抛就抛,不轻贱俯视任何人,那怕是对一个小小的调酒师。伊西斯夹菜的手一顿,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毛:“怎么了?”“没事。”楚修道,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晚上想要你帮我洗澡。”伊西斯一顿:“什么?”楚修道:“好脏。”他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身上好脏。”伊西斯不明所以,但不妨碍他点了点雄虫的鼻尖,笑着答应:“好。”酒足饭饱后打道回府,小情侣在飞行器上腻腻歪歪的亲到了一起,回家后,雄虫除去衣物,浸泡到了水中。伊西斯本以为这个“帮我洗澡”,只是情侣间的小情趣,毕竟从倦怠期结束后,雄虫当真精力充沛,片刻也不得停歇,每每将伊西斯逼的躬起身体,蜷缩着抵住床头,还要委屈巴巴的装乖:“伊西斯,我难受。”雄虫那么用力,却还要执着他的手去摸,活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忍不住,好难受。”伊西斯别无他法,只能随他去了。这样的花样玩的多了,伊西斯也练出了两分抵抗力,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却不想雄虫乖乖的躺在浴缸中,像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伊西斯舀起水,一点点的浇在雄虫身上,楚修的身材极好,肌肉的走势清晰漂亮,像是希腊最好的艺术家用大理石雕刻出的纹路,伊西斯帮他清洗,就像在洗一件艺术品。他的指尖跟随着楚修,一点点抚摸过水下的每一寸皮肤,蒸腾的水汽糊在两人中间,以至于他看不清楚修的面容。他的手指被楚修握着一路往下,路过下颚,锁骨……在某些顺理成章的事情即将发生,伊西斯以为雄虫要从浴缸起来,再次厮混到床上去之后,雄虫忽然顿住了。楚修抿着唇没有动作,没有调笑,没有撒娇,他安静的坐在水中,凝着眸子看向水面,久久没有继续动作。伊西斯问:“treau?”不继续吗?却见雄虫执起他的手指,放到唇下,浅浅的亲了一口,道:“伊西斯,你好干净。”伊西斯失笑:“我洗了手,又泡在浴缸里这么久,当然很干净。”他说着,想把手抽出来,继续刚才的事情。但是楚修不肯放手。他孩子抱住了玩偶那样,将整只胳膊抱紧了怀中。他抱的那么紧,那么用力,脸颊紧紧贴着手臂上的皮肤,很轻的蹭了蹭,然后没头没脑道:“还好我来了。”还好他来了,那么脏,那么不堪的楚家,没能碰到他身边这个人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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