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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厅口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纷纷朝着厅堂投去。
沈老爷子在秘书的拥护下从里面走出来,他虽然年岁已高,但身子骨还极其硬朗,眉目跟沈知年有七分相似,温润明朗。
“那就是沈叔吧?”时屿手腕从沈知年掌心里挣出来,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口,看向沈知年,“我去打声招呼。”
沈知年垂眸扫了眼被时屿不经意推开的掌心,皮肤上还残留着一丝温度,他薄唇微抿,跟在时屿身后。
望着两人朝正厅迈步的背影,段京淮黢黑的眼眸眯了一度,浅酌杯中的红酒。
谢景廷不禁低笑一声,压低声音揶揄道:“别看了,眼里都扒不出来了。”
段京淮摩挲着高脚杯,冷觑了他一眼。
谢景廷继续说:“我刚才问了,前天晚上跟郝帅在一起的是个辣妹,三围也很劲爆。”
段京淮:“……”
谢景廷笑道:“他还跟我说,时屿那天在漫展买的纪念章落在了他车上,他一早顺路去给他送了。”
段京淮狭长的眼一沉,嘴角向下耷拢着,眼底透着凉薄:“你打那种有暗示性的电话,很有意思?”
谢景廷挑眉:“我可什么都没说,全是你自己瞎猜的。”
段京淮:“……”
他没法否认,总归是关心则乱。
有宾客来跟两人打招呼,谢景廷勾着唇角跟人碰了碰杯,再看段京淮,眼尾尖锐,眸里不带半分温度。
谢景廷略一沉默,又开口道;“沈知年应该是跟着时屿回国的。”
段京淮看他:“所以?”
“你该不会忘了吧,”谢景廷漫不经心的摇晃着红酒杯,稍一扬眉,“啊对,你喝醉了,但我可是听见了。”
“大概四年前,你生日宴那次,就因为郝帅摔了个不值钱的塑料汽车模型,你莫名其妙喝了个烂醉,等他们都走了,我就听见你昏昏沉沉中一直喊着一个名字。”
段京淮看向他。
谢景廷的声音顿了下,视线投到远处的时屿身上,勾唇笑道:“我一直不知道那是谁,直到前段时间跟时屿遇到,我才明白,你说喜欢纯的,是这么个意思。”
——
宴会厅上方的琉璃灯璀璨如幻,各路商界翘楚聚集在此谈笑风生。
沈老爷子正站在中心圆桌前跟一位年长的董事聊天,时屿刚靠近,那人便和煦地笑着礼貌退开。
老爷子拄着拐棍支撑,旁边除了秘书,还跟着刚才门口迎宾的那个二哥沈松。
“爸,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时屿。”沈知年跟在时屿身后,手虚虚地落在他的背脊上抚着。
时屿微微颔首,手中的高脚杯率先推向前,浅笑着,模样是对长辈露出的恭敬:“沈叔您好。”
“时屿呀!”看到他,沈老爷子很是欣喜地弯起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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