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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姩眼眶酸酸的,她立在那里没有动,她听着宋煜沐浴的动静,她不知道宋煜还会不会同她说什么,她等了很久,宋煜都没再说话,她望着窗外细雪。
不经意间,又听到宋煜声线沉沉道:“沈江姩,我活了二十九年,我很清楚我爱谁。我的生命里,不存在爱不自知。以后不要自寻烦恼。”
沈江姩突然眼睛里盛满泪水,她将手捂着嘴唇,没有允许自己抽泣出声,须臾,宋煜换上干净的亵衣,他将浴巾搭在颈项,他走到她面前,他捏起她的下颌,“我亲自去豫东,不是因为夏妍。”
沈江姩记起那日自己以为宋煜会一去不回,绝望的抱着小满追至街心的狼狈,在这一刻得到了平复,她哽咽道:“我以为你变心了。”
“我从没变心,我从来是宋煜。”宋煜说,“你变心了吗。”
沈江姩沉默了,“你想听我在肃王府说我没变心吗。说出来,挺可笑的。”
宋煜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如果是因为你觉得变心,丢下你和小满去奔赴夏妍,你难过,来肃王府允许他抱你,他安慰了你。我不介意。错在夏妍,不在你。不如,我们辞别肃王,归青州了。”
沈江姩抬手摸摸他唇瓣上的伤,又摸摸他眼睛,“我肯定不是来肃王府找安慰的嘛。我耐得住的寂寞的。我独守空房七年,除了后来和你乱来,其他我都很本分的。”
“那来肃王府是...”
“我来还猫的。”沈江姩说着就哽咽难以成声,但是猫没还明白,肃王因她失明,她也不能回青州了,“还有茶花,和礼品...”
宋煜见她形色难过无奈,几乎不能言语,他意识到另有隐情,他没有逼她立刻说,只是用干净的衣袖擦拭她的眼泪,他说:“不想说就先不说了。好么。我当下走,还是怎样?”
“不用走啊。你八天赶这样多路,休息下,睡几个时辰,吃了饭再说吧。”沈江姩说着,拉着他衣袖将他推着到床畔,她说:“你躺下,我给你往眼睛里上点药,将充血和炎症止住先。”
说着,她拉过一颗枕头垫在他颈项底下。
宋煜躺下来,将一直手臂枕在脑后,他望着沈江姩的身影在屋子里忙,去她的药箱找药,待她找完药,她用一个托盘端着几种药物走了回来。
来到近处,沈江姩睇他一眼,“有心事啊宋煜?可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你都可以告诉我的。说出来会舒服些。眼睛怎么充血的,谁打你了?”
宋煜想到在豫东被薛崇仁骂了很多次野种,他的娘亲被薛崇仁骂是死鬼,他的心如刀割,他只是静静的凝着沈江姩,“你想不想我?沈江姩。”
沈江姩撑开他的眼皮往他眼睛里滴大量药水,他的眼睛不适的眨了眨,待适应药物的蛰痛,他仍那样热忱的看着她,一如幼时她自长春宫门救下他,他便眼中只有她,哪怕她无数次‘骗’了他,对他失约,他都不知退缩,她说:“我不想回答,尤其我不想在肃王府刚给肃王煮完早饭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显得我好虚伪的。”
“你想不想我,沈江姩。”宋煜的眸子不知是因为滴了药蛰出眼泪,还是因为旁的什么,有水珠自眼尾滚落。
沈江姩用帕子将那滴混着药物的水滴拭去,她冲破心底顾虑,与他说道:“我想你。宋煜。我每天都好想你。”
“嗯。那就行了。”宋煜说,“外面的什么委屈也都不委屈了。因为有人想着我。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沈江姩好生心疼他,她说了好多次:“我想你,宋煜。”
宋煜听着她说,他数着,她说了六次,“我可以在肃王府逗留几个时辰?你说,让我睡几个时辰再说。我有几个时辰?”
“他傍晚要去太湖钓鱼。酉时得出府去。”沈江姩解释说,“他喜欢夜钓,夜里湖边人少,安静,好钓鱼。那个湖里冬天也有鱼。”
“现在巳时。”宋煜轻声道:“我们还有四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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