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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萝睁开无比沉重的眼皮,眼前很昏暗,好像有一群人围在她身边,黄色的灯光从周围人群的间隙中射进来,让她的眼睛微微刺痛。是做梦了吗?江萝有种恍然如梦之感。“小姑娘,你被车撞了,我们已经打了医院电话,救护车马上就会过来。你报下你亲人的电话号码,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陪你去医院?”一位大爷蹲在她身边有些担忧和着急地问道。被车撞?亲人?躺在地上的江萝有点没反应过来。亲人?陈牧!江萝睁大双眼,努力想要撑着双手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软绵绵地垂着,左边整只脚都不了。她费尽了力气,也只能稍微撑起来一点点,看到自己的身下有一大摊暗色的液体。“我怎么了,陈牧,陈牧在哪里,我要起来,我要起来!”江萝心急死了,她不知道陈牧怎么样了,是安然无恙了吗?那个蹲在她身边的大爷急忙按住她的上半身,往地上按回去,心急地道:“哎呦,我的小姑娘,求你可不要乱动呀,你流了好多血知不知道?吓死人了!”江萝很着急,她没有听劝,依旧还是一个劲儿地想要爬起来。她用无力的右手费力地撑起一点点,转头向四周望去,心急如焚地透过围观人群的间隙寻找着陈牧的身影。忽然,她看到了一个令她心碎的场景。她的陈牧,居然躺在那路边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她的陈牧死了吗?她没有救下他,她居然没有救下他!“啊!”江萝绝望地大喊,突然浑身失去力气往后一倒,脑袋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哎呦喂,我的小姑娘啊,求你可别了乱动了,”大爷真是急死了,“你是在找那边那个小伙子吗?他应该只是昏过去了,我探过他的鼻子,呼吸挺正常的,脉搏也有,他没死,没死,而且他身上没什么血,情况比你轻多了。你就安心点吧,别再动了,救护车快来了。”“真的?真的?”江萝的眼泪溢出眼眶,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右手紧紧抓住大伯的手,期冀地追问,“求求你告诉我,他没事,大爷,求求你!”“哎呀,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死心眼,你先顾好自己吧。那小伙子真的没事,有事的是你,你的血流了一地,看得我们都心疼!”大爷被她抓疼了手,无奈地回答道,话里透着感动和心疼。“你还记得起你亲人的联系方式吗?说一个,我给你打过去通知他们。”大爷热心地问道。知道陈牧没死,江萝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亲人?她的亲人都不在c城,看来只能叫罗秘书过来帮忙一下了,幸好她对数字很敏感,还记得罗秘书的手机号码,她开口,向那位大爷报了十一位数字。大爷立即打过去,说明了一下情况,挂了电话说:“小姑娘,你撑住,你的亲人和救护车都快来了,撑住!”大爷才刚说完,江萝却觉得好累,头好昏,好沉重,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看这章,你感觉到心疼,那说明我写到位了。如果没有,只能说我笔下功力还不够。我想写出,江萝那种无私的爱,爱入骨髓。予你以爱模模糊糊中,江萝好像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罗秘书喊她的名字。她知道周围大概是什么情况,也能听到声音,想开口,可是眼皮沉重,头昏昏沉沉,说不出话来。好像有人把她挪到了担架上,这时候,她听到了陈牧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你们小心一点,不要弄痛她。”“小伙子,你别起来,也别乱动,万一你有伤到骨头就不好了,我们会小心的,马上就抬你上去。”到了医院,明亮刺眼的灯光打在脸上,躺在不断前行的医用推车上的江萝终于有些清醒过来,能够稍微睁开眼睛。“江萝,你醒了?”面前是罗秘书放大的焦急的脸,“你和总裁怎么会被车给撞了?”“是、是一辆深红色的大货车,还有,好像、好像……”江萝说得断断续续。“该死!罗简鸣,你能不能以后再问,她已经很痛很累了,你闭嘴行不行!”是陈牧的骂声,带着焦急和心疼。“总裁,对不起,我不问了,你也别大声喊,好好躺着休息,马上就去拍片。”“会有一点点疼,你稍微忍一下。”因为江萝多处骨折,为了能够拍到清晰准确的x片,医生不得不稍微侧转一下她的腿。“为什么要动她,不动不能拍吗?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很疼了!”陈牧的脾气从来没这么差过,本来是江萝先拍,再轮到他,可是他非得同时进来,而且还是躺在医用推车上喊的。“总裁,你……”罗秘书在旁边帮忙固定住江萝,想劝陈牧,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陈牧,别喊了,”江萝的声音很虚弱,“不要妨碍医生拍片,到时候我的片子没拍好,治不好,会更痛。”陈牧听她这么一说,马上乖乖安静下来。“什么,还要拍什么?为什么不快点给她治?你们究竟在干嘛!”陈牧一听医生说还要给江萝拍什么脑部ct,脾气又开始爆了,原本虚弱的声音也显得有力起来。“她的头部在流血,我们必须先确定她脑内有没有血肿,这是很重要的。请你安静一点好吗?你太大声,她会不舒服的。”医生解释道。“血肿?会有生命危险吗?”陈牧着急地追问。“具体等片子出来再说吧,你不要激动,现在还不能确定什么。”医生安抚着心急如焚的陈牧。拍好片子,江萝被匆匆送往手术室。她的病情比陈牧严重多了,需要马上输血和手术。手术室内的江萝,随着麻醉药的输入,渐渐失去了知觉。陈牧没有大碍,只是左大腿有相对严重的肌肉拉伤,不用手术,只需要采取保守治疗,好好休养即可。时间对于此刻的陈牧来说,过得无比的缓慢。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等待和等待。当他刚才听说江萝脑内可能有血肿的时候,真的很怕她会出事,心都整个揪了起来。好在报告显示江萝脑内没有血肿,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听到江萝左肱骨粉碎性骨折、左股骨骨折、左胫腓骨骨折的时候,陈牧觉得他快心疼死了。而当他躺在那里看到江萝的左手臂上那已经戳出来的白森森的骨头时,他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当医生说江萝失血过多,还要输上千的血的时候,陈牧恨不得马上代替江萝,替她承受一切苦痛。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微微发亮,江萝才被推回病房。陈牧一夜没睡,一直睁着眼睛等待着江萝。推车的护工和罗简鸣可能没估计好门的宽度,推的时候不小心将推车撞到门上,发出“嘭”的一声。“该死!你们会不会推!是想疼死她吗?不会推就我来!”说着陈牧想要努力爬下床,可是其实他的肌肉拉伤也并不轻,一动就会剧烈地疼痛,就算他硬想下床,基本上这几天也是不可能的。“总裁,千万不要,您现在还不能乱动啊!”罗秘书也快急死了,“虽然是肌肉拉伤,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好好躺着,我来推,我来推,我保证我会小心了,好不好?”江萝总算被安置好躺在床上,和陈牧在同一个病房里。“好痛,好痛,我好痛……”江萝的口中喃喃着,她是被痛醒的。“江萝,江萝。”陈牧的眼眶微红,“罗简鸣,把我扶到江萝床边。”“可是……”罗秘书为难至极,医生说过陈牧不可以乱动的。“我说!把我扶到江萝床边!”陈牧坐起身,严厉地大声喊道。罗秘书很为难,为了陈牧的身体,他决定顶着压力违背陈牧的命令,没有扶他下床,而是和护工一起将陈牧的病床挪到江萝的病床旁边,让他可以看到,也可以碰到江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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