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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马车通体白玉雕成,行驶间,香风飘过。
车四角挂着水晶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西月小声说:“这才是真正的世家。”
清平点头。
比玉更白的手拂过水晶帘。
缓步行出的女子身着一袭不染尘泥的素白鲛纱,发如檀木垂至腰间,垂云髻上别了一根乌木簪。
只一个背影,便让人觉超凡脱俗。
“师姐!”顾西月回过神来,见清平仍直直看着那人,便扯着她的袖子,“不许看了!”
“嗯。”清平垂下眸,“我只是觉得她有些熟悉。”
“哎,你见过她吗?”
清平摇摇头,“不曾见过,但总觉有几分似曾相识……”
走入客栈时,那女子已没了踪影,想是进了厢房休息。
她们想去找江不经时,却见大堂正中一片狼藉,江不经背对着她们,正垂头丧气听酒家老板教训。
清平走上前,拱手问道:“不知这是?”
老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哦,你们就是和她一起来人?她砸了三张桌子!还打伤了我家的客人,你们说该怎么办?”
顾西月问:“师父,你做什么啦?”
江不经指着一地狼藉,低声道:“就这样……不过也不能怪我,谁让他们瞎说?”
老板更气了,“什么瞎说?就说了几句江湖上的事,你就突然发疯!”
江不经梗直了脖子,大声说:“他们说素手仁心至今不嫁,肯定是个又老又丑的婆娘,这不该打吗?”
老板道:“酒后瞎扯几句怎么了?你是素手仁心什么人?人家说几句你就要打人家吗?”
“我……”江不经垂下头,声音小了下来,“我不是她什么人。但是他们就是该打!”
顾西月此刻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嘴:“师父,你做的对,他们就是该打!”
“你们!”老板气得快要晕过去,“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报官!报官!”
最后事情是用十五两银子摆平的。
这也导致她们三个人再无盘缠,只得寄宿在破庙中。
顾西月嫌弃地扯掉眼前的蜘蛛网,“师父,都怪你!”
江不经很委屈,“你白天还说我做的对。”
“我哪里说你做的对了?我说他们该打,但是你非要在客栈打吗?你不知道等人家走到大路上,给自己蒙块黑布再去打吗?”
“那不是……当时没想那么多吗?”
清平想起客栈门口偶遇的女人,忽然觉得她的气度风华与说书人口中的百花谷主、素手仁心有几分相似。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所行之处,花香迎面。
这时顾西月又问:“师父,白谷主到底是你什么人?以前我听别人说你时,你可没这般。”
江不经只怅然叹了口气,指着她腰上的秋水,“看见这把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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