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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那小身板子,还没巴掌厚,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小爷我一招。”“哎呀,撑不下来就别撑了,小爷我不会笑你的。不过我说,你这体能不太行啊!要是在我北疆的军队里,你这样的可是要被拖出去洗马厩的……”“到底能不能动作快点?”,纳兰铮啧啧出声,像逗猫似的看着他,“你瞪着我干什么?戳你痛脚了?慢得像王八爬还不让人说啦?就你这样的,造什么反啊?回娘胎里回炉重造吧!”江隐紧紧攥着手里的剑,却再也完全静不下心,手里的招式越来越散乱。身为皇子,他从小到大一直养尊处优,别说是上战场,就连剑都没摸过几次。能坚持这么久已实属不易,被纳兰铮的话一刺激,怒气一上头,只想冲过去把他给结果了。他往前攻,可身后的人却在退却。加上纳兰铮底下的人有意无意的诱引导,他不知不觉便深陷在纳兰铮的阵营里,向来动若观火的他,此时此刻竟没有丝毫察觉。不过半刻,他已冲至纳兰铮马前。他抬头挥向纳兰铮的剑被他一长戟就挑下了手。看着他满是杀戮的眼神,纳兰铮嘴角忽然挑起一丝得意,双臂怀抱着,上下打量了一眼马下的人。“啧,我说江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嘲讽似的摇了摇头,又透着几分幸灾乐祸,“去,把人给我押过来!”没见过这么能自投罗网的,被他话一激就中计了。他原本以为他还能再撑些时候,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激将法就把他气得没了理智。不过这样也好,速战速决嘛。兵士搜去他藏在脚腕的刀,反押着他的手臂,又用粗绳牢牢困住他的手,送到纳兰铮面前。“走吧?”他尾调升高,把这两个字说得讥诮又挖苦,尤其寒碜人。江隐被绑着走到宋砚面前,撕去了谦谦君子面具之后,他脸上显露出最原始的不甘与恨意。为了登上这个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位子,江隐经营谋划多年,如今却要他给别人俯首称臣,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让他如何能忍得!江隐:“你赢了。”宋砚: “我从未与你比过什么,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咎由自取?”江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咎由自取,你倒也说得出来!若不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要不是你占了我的位子,皇位怎么可能轮得到你?”看他这癫狂的模样,纳兰铮一时有些感慨。这皇宫可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遥记得他国丧未过,整个都城还沉浸在一片缟素当中。庄重森严的宫廷处处可见白幡飘摇,除却灵柩停放的大殿燃着烛光,宫廷其他的地方像被黑夜浸了墨似的,不见一丝光色。气候闷热,宫城被热浪裹挟,沉闷抑然。到了午夜,忽而一道亮白的光闪过,不久就下起倾盆大雨来。黑雨之中,闪过几道踏雨掠过的身影,迅疾穿过宫墙,径直入了殿门。片刻之后,天地轰隆作响,闪电映照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的狰狞的脸。她似刚从床上惊醒,发丝散乱,惊恐未定地挣扎个不停。“你们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还请您同咱家走一趟。”太监掐着嗓子,姿态轻松掸了掸拂尘。皇后秀丽的脸被闪光映得惨白,眼珠凸出死死瞪着面前的人,“陛下才刚刚仙去,你们就敢对我不尊,难道不怕遭天谴吗!”“皇后娘娘,还请您同咱家走一趟。”太监仍旧重复着方才的话,只是神色与语调皆沉了几个度。“是他,是宋砚让你们抓本宫的是不是!”大抵是她用力太过突然,金吾卫竟让她得了空子挣脱出来。她猛然冲过去抓住他的衣襟,脸上愤恨交加,阴毒毕显,“好哇,本宫早就知道他包藏祸心,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早知道,当年本宫就应当把他杀了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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