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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城幼年丧父丧母,孤儿一个,天资差性格软,虽然赵云澜一直开玩笑说带着他容易走狗屎运,但公平地说,郭长城福泽并不深厚,长了个肩宽背厚的薄命相。
“真的?我也有功德?”郭长城听见这话,诧异极了,“我命苦?没有啊,我命挺好的,就是自己不大争气。”
他觉着自己没能耐没本事,从小姑姨娘舅都觉得他可怜,宁可少了自己孩子东西,也没克扣过他的,因此比同龄人显得还要家境优渥,长大以后依然是废柴一棵,却被二舅硬塞进了这么好的工作单位,领导和同事们都很照顾他,居然还任凭他留了下来——这还不算命好吗?
黑猫快要闭上的眼睁开,看着郭长城,碧色的眼睛里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还没等它发表出什么见解,赵云澜忽然带着一身寒气和酒气走了进来,哑声问:“简报写得怎么样了?”
“哦……”郭长城刚开口,还没来得及汇报,就看见赵云澜突然对他摆摆手,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卫生间,吐了。
楚恕之和郭长城赶紧跟了上去,大庆“啧”一声,慢腾腾地从身子底下把胖爪伸出来,左摇右晃地走过去:“愚蠢的人类。”
愚蠢的人类脸色惨白地捂着胃靠在一边,楚恕之拍拍他的背,吩咐郭长城:“怎么喝成这样——小郭,倒杯温水来。”
赵云澜吐过一次,漱了口,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苦笑了一下:“一帮孙子合伙灌我一个,我有什么办法?”
楚恕之:“别放屁,你真不想喝谁灌得动你?”
赵云澜扶着墙往外走去:“刚失恋,还不让人借酒浇愁?”
“哎哟,沈教授还是不要你啊?人民教师眼光果然不错,群众表示喜闻乐见。”大庆从他腿边上蹭过去,“哎,年底查得紧,你不会酒驾吧?酒驾要蹲局子蹲半年的。”
赵云澜言简意赅地对这胖子说:“滚!”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以一种死狗一样萎靡的坐姿说:“小郭去叫汪徵,把要我签字的东西都拿过来,老楚跟我说说这是什么事。”
楚恕之三言两语地把并不复杂的事件交代清楚了,赵云澜想了想:“那这样吧,今晚赶一赶,把报告赶出来,我等着,写完我直接盖章扫描上传,明天争取能收到回复,省得再耽搁一天。”
楚恕之是没什么问题的,反正刚才把苦胆都吐出来的也不是他。
后来下楼来的汪徵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她究竟拿了什么东西过来,赵云澜没看,实在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管不顾地拿起笔乱签一通,然后对汪徵和她背后灵一样的男人挥挥手:“别在苦逼单身汉面前秀恩爱,快给我滚!”
等楚恕之和郭长城把初步研究报告搞出来交给他签字盖章的时候,赵云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了。
大庆用爪子在他后背上一阵拳击才把他叫醒,大庆问:“忘了问你了,我的临鸟窝超豪华树上猫屋呢?”
赵云澜迷迷糊糊地说:“……死胖子,真想杀了你吃肉。”
大庆“蹭”一下跳上他肩膀,冲着他的耳朵一阵咆哮:“喵!混蛋!我的豪华猫屋呢?!我的豪华猫屋呢?!”
赵云澜:“……”
他拿起放凉了的水一饮而尽,揪着肥猫的短脖子把它拎下来扔在了一边,抹了把脸,清醒了些:“基本上敲定了,快的话估计明年秋天就能搬。”
黑猫听了,顿时一改嚣张态度,谄媚地蹭蹭他的手:“那是,咱们领导就是能干,那什么……临着的鸟窝吧,最好是里面有鸟蛋的……”
赵云澜屈指把它的大脑袋弹开,并在桌子上擦了擦手。
“死猫,”他冷冷地说,“掉我一手的毛。”
说完,他不等大庆炸毛,就飞快地签了字站了起来:“那我走了,今天辛苦你们俩了。”
楚恕之:“哎,等等,你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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