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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头再大,也不及贵妃,”姜灵洲自顾自坐下了。
梁贵妃讥诮一笑,缓步走到姜灵洲身旁:“你以为你得了摄政王的宠爱,便算是这大魏头等尊贵的女人了?可惜了,你是姜氏女。摄政王护不了你一辈子。”
“噢?”姜灵洲随口应了一声,自顾自坐下了。
“且他只是看着你是和亲来的公主,因而护着你一二罢了。”梁绿蕙挑眉,艳红唇角绽出个笑来,“你可知,摄政王为何迟迟不娶?”
她似乎意有所指,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但姜灵洲不动如山,十分淡定地答道:“王爷娶了啊。……哦,对了,这大魏男子,多的是二十七八岁才娶妻的,王爷竟然在二十三岁便成了婚,确实早了些。”
梁绿蕙被呛了下,横眉竖目地瞪着姜灵洲。一会儿,她冷笑道:“你可知,在这太延中,原本被选作竞陵王妃之人,是谁?”
“不知。”姜灵洲回答。
“是梁家女,梁绿蕙。”梁贵妃低下了身,一张美艳的脸上满是莫测神情。一忽儿,她又露出暗恨的神色来,道,“……耽误谁都成,却偏偏耽误我。”
“贵妃娘娘,”姜灵洲扫了眼四周,见婢女都站得远远的,听不见她这番放肆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您是陛下的妃嫔,却在这西宫之内说着逾越之言。若是让人听见了,那可了不得。”
“了不得?”梁贵妃的言语愈发张狂了,“连陛下都不敢罚本宫,谁敢多言一句?”
姜灵洲心里已有些疑惑了。
梁贵妃这样的性子,放在话本里,怕是活不过头两章,浑身都是把柄,随便捉一个就够她死上三两回。那小皇帝却始终视而不见,似还有意放纵她,莫非是……真爱?
至于梁贵妃所说的话,她倒是不大信。
萧骏驰要是真与梁绿蕙有过一段,那就不会在初初见到姜灵洲的脚腕时,就死死盯着移不开目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子模样。
梁绿蕙一看便知,这个摄政王妃断然是没好好听她讲话,登时又恼了起来,“因着娶不成我,他才找了你来。若非你有个‘南有河阳’的名声在外,他也不会娶了你。”
姜灵洲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答复她。
这梁妃头脑简单得很,竟把和亲之事想的这么简单,也是世上罕见了。
姜灵洲估摸着萧武川已经走了,便不再陪聊,站起来便要走:“贵妃娘娘烦请自便吧,我这就要走了,府里头还有许多糟心事呢。”
“你等等!”梁绿蕙又想追上来,可姜灵洲走的飞快,一瞬儿便出了殿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梁绿蕙恨恨地咬牙,道,“你想过得舒坦!可没这么容易。本宫在这西宫里煎熬蹉跎,你们也别想快活!”
秋鸳在旁听了,面孔白了青,青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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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姜灵洲刚走了没多久,在宫门口又被人拦下了。内侍领着个娇滴滴的姑娘,站在她面前,道:“奴才给摄政王妃请安了。”
“怎么?”姜灵洲认出那内侍是房太后宫里人,问,“太后娘娘有什么事儿?”
内侍推了一把身旁那年轻姑娘,笑地谄媚:“奴才身边这姑娘,名叫浣月,乃下头进贡来的美人。太后娘娘特意留了一个,赏给摄政王。……烦请王妃,捎带一程了。”
姜灵洲打量了一眼,见那姑娘面有媚色、身形高挑,显然是千挑万选过的,应是有人想把她塞进王府来,给萧骏驰做小老婆。
只是,那房太后是没这个胆量的,八成是梁绿蕙借了房太后的口,想往她这儿塞人。
“给我们府上做奴婢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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