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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要来做这个打开魔盒的人吗?这一瞬间许盈不确定起来。
吴轲在课堂读书的过程中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或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他足够敏感的潜意识已经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些书童拥有同样的未来?他们的交集大概仅限于当下,一起在文渊馆读书。这就像是两条直线的交点,相交之后就会渐行渐远。
既然是如此,自然不必再考虑和这些‘非同类’维护所谓的人际关系。
吴轲看向许盈,似乎是疑惑他怎么不往下说了。许盈顿了顿,终究还是继续道:“我为阿轲讲个故事吧塘中有水禽”
池塘中常常有水禽栖息,有一天野鸭子妈妈孵出了几只小鸭子。一切都很好,只是几只鸭子中有一只毛
色灰扑扑的,非常丑陋。因为丑陋的外表,这只丑小鸭一直有些苦恼。但他的烦恼也只是这样而已,在池塘中生活的大多数时间他还是满意的。
直到一天,远方飞来的鸿鹄看到了它,十分惊讶。它这才知道,它不是鸭子,而是一只美丽的鸿鹄,只要等到它长大,鸿鹄美丽的羽毛、优雅的身形、飞天的翅膀,它都会有的。
而当它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是鸭子的时候,不管曾经的它是否将鸭子看作自己的同类,它都会离开这个小小池塘。
吴轲静静听完了许盈的故事,长长‘哦’了一声,再没有别的表示,让人捉摸不清他到底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许盈觉得他是明白了,因为吴轲一直是非常聪明的。
许盈没法对吴轲撒谎,用欺骗的手法让对方沉溺于‘平凡的快乐’,这显然是不公平的。所以他最终还是做了打开魔盒的人,而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肩头沉甸甸的责任——既然魔盒是他打开的,那他就必须对此负责。
如果有一天,吴轲的人生因为他今天的‘轻轻一推’,有了无法挽回的灾厄,那都是他的错!
然后,许盈和吴轲就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速度亲近起来了,这甚至惊动了裴庆。
他纳闷地看着许盈:“我倒不知你看重他哪里,要说是个可造之材没错,可之前怎么不见你与他格外亲近?”
许盈正往香炉里添香料,手上顿了顿,差点儿将香料一气洒进去。收拾剩下香料的时候他才慢慢道:“阿轲如今已和他人不同。”
“这可怎么说?”原本懒洋洋的裴庆忽然来了精神。
“我对他说了不知该不该说的话,若他今后人生因此多了原不该有的忧愁苦楚,那该怎么办”许盈怅然地说起了之前的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负担另一个人的人生还是很沉重的事。
现在的话,就由他这个‘虚假的天才’假装是吴轲的同类好了。如果一直有‘同类’的话,事情应该不会往糟糕的方向走。
“你——”刘媚子在门口看到了吴轲,然而才开口,就被他噤声的手势打断了。
吴轲转身就走,逆着光时,忽然觉得过于耀眼了。
听到许盈的话,裴庆先是愣住,然后就是大笑——虽然这个孩子每每给他惊喜,但这种惊喜要不要这样接连不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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