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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掠了掠鬓发,眸光再次掠过桌前围坐的三人时,脸上的情绪都收敛,“也是,可能我的到来搅了你们的温馨,说来到底是我不对是我不识趣了。圣上这般骂我也是应该。”
朱靖深吸口气,搁了茶碗起身,“莫要胡言乱语。时候不早,朕与你回去……”
“别。”文茵柔声阻止,唇瓣溢出笑来,“我一来您就走,倒显得我气量偏狭,是特意过来截人一般。好教圣上知道,此行我当真只是来探望大皇子而已,并非是来无理取闹的。还请圣上千万在这景仁宫里待住,否则可当真要做实臣妾的胡闹了。善妒这么大的罪名,臣妾担待不起。”
在朱靖难看的脸色中,她眸光湛清的倒映他的影子:“望圣上以后还是雨露均沾的好,可别再做出副非臣妾不可非四皇子不可的模样,省得我当真了,来日四皇子也当真了。要那般,我们母子可真是要万劫不复了。所以,日后还是恳请您多疼疼您的爱妃爱子们,也好免教我们母子横生误会。”
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落了些心灰意冷。
语罢,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朱靖是如何反应且不说,娴妃是被惊震住了。
句句带针,字字带刺,圣上这也能忍?
别说,朱靖这一瞬确是被噎个够呛。一张脸黑了又青。
大概是平生头一回,他被人当众狠下了面子,还是当着其他妃嫔,当着皇子的面。这无疑更是颜面扫地,威严丧失。
可是,在继续待在景仁宫以挽回些帝尊,与追上那满腹失望负气离去的女人之间,他到底还是切齿的选择了后者。
娴妃看着疾步离去的圣上,脸色瞬息变得灰败。
虽说殿外已经被扫净了雪,可地面到底有些湿漉,朱靖看着前面抱着孩子疾步而行的羸弱身影,顿时心惊肉跳。
他三步并作两步疾上前,就要去拉住她:“文茵……”
“你走开!”文茵当即挥开他,脸苍白,唇哆嗦,“快去陪你的爱妃爱子去,快去啊!”
趔趄着步子,她急喘着气就往外疾步去。
他的眸光定在她微红的眼圈上,有好一会的失声。
他也疾步跟上,见她反应激烈,也不敢再拉她,只沉眸伸臂在旁护着,怕她摔着,也怕孩子摔着。
“朕……”
“给我走开!”
朱靖眼见她连舆撵都不坐了,抱着孩子竟要徒步离开,再也忍无可忍的上前,托过她背俯身将她与孩子一道擎抱起。
“有事回寝宫再说!”
养心殿,瓷器碎地声接连响起。
“不用跟我说,我不想听!你给我离开!”
过了一会,冯保就见圣上扯了扯领口从内寝出来。他眼尖的发现,圣上的额角竟青了一处。
朱靖在案前坐了会,可心里的郁燥让他压根看不进奏折里的一个字。他沉着脸起身,负手在殿内踱步,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依旧无济于事。
“冯保,你进去解释下。”
虽说他并不认为此事里他有何过错,毕竟帝王有三宫六院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想到她寒了眉眼,一副此事过不去的架势,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令了声。
冯保欸了声,硬着头皮进去。不多时,捂着额头出来。
朱靖顿感头痛不已,捏着眉心又在殿里踱步,兀自深平着气息。
这大抵是这些年来,他头一回因女人使小性子而头疼。偏这头疼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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