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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是、是啊。”邓勉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寒意袭上心头,楚识夏心想,四皇子完了。
——
大理寺监牢。
画院侍诏被关在这里三天两夜,水米未进。他被扒了官服,卸了发簪,尊严全无地被赶到这牢笼里。
白天,狭窄细长的天窗里透进来一点光,他就借着那点光看自己的手,回想那副画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晚上,他听着牢房里其他犯人的鼾声入眠,老鼠吱吱乱叫着从外头跑过。
这是他被关在这里的第四天。
起初,他只是饿,然后便是渴,咽下去的唾液里混杂着喉咙的血丝。
牢房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了,有人喊了他两声,见他动弹不得,便取过一碗浑浊的水灌进他嘴里。
肮脏的水珠滚进白色的胡须里,画侍诏渐渐恢复了神智,站在他面前的是大理寺卿和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没等他求饶,狱卒们便七手八脚地将他拖出去,绑在了刑架上,挣得他一身老骨头乱响。
“大理寺卿,画不是我偷的。”画院侍诏摇着头,苦涩无比,“我无儿无女,既不赌也不嫖,要钱做什么呢?”
大理寺卿微微颔首,温声细语道,“我年少时就听说过先生神笔,这画必然不是先生盗的。”
“对,对!”画院侍诏连连点头,狼狈不堪道,“不是我盗的!”
“但这画从画院不翼而飞了,青玄法师不日抵达帝都,此事有损皇家颜面。所以须得快些破案才好。”大理寺卿端的是通情达理,“既然不是您盗的,那就是别人盗的。”
画院侍诏冥思苦想,在脑海里搜罗着一张张可疑的面孔,忽然听大理寺卿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是不是四皇子盗的呢?”
画院侍诏骇然失色,惊恐地瞪着大理寺卿。
他知道这幅画在哪了。
大理寺卿,是摄政王的人,板上钉钉的陈党。
“四皇子年幼丧母,说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长大,其实并无人教导。偶尔做错事,相信陛下不会责怪他的。”大理寺卿笑吟吟地对画院侍诏耳语,“您说是不是?”
“不,不是。”画院侍诏慌乱却坚定地否认道,“不是四皇子盗的!”
——
大雨瓢泼。
油布蓬马车在大雨里艰难地出了宫门,一路沿着平直的官道行驶。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空无一人,铺天盖地的雨水席卷了整个帝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从马车上跳下,一头扎进了巷子里。
这样大的雨,蓑衣斗笠一点用都没有,那人顷刻间就被淋得湿透。
他跌跌撞撞地奔跑在雨里,找到了挂着“秋叶山居”牌匾的宅子,奋力拍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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