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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永宁感觉肩膀有些不舒服,便应了郑文瑶的提议。郑文瑶挽着她离开了玉芙殿。
*
皇宫除了天子常去的御花园,便是东角的花园里长乐宫最近,偶尔有太妃来此赏花,但也是冷宫的必经之地。
郑文瑶看了某个方向一眼,之后便去折了梨花,与永宁说道:“长公主若是平日觉得一人无聊,可唤我入宫陪着解闷。姑母常与我讲,妹妹回宫不久,诸多不适应,让我多进宫与妹妹走动走动。”
永宁浅浅一笑,“太后娘娘素来照拂晚辈。”
至少永宁早前是这般觉得,可自珣哥性情大变后,她又险些落水后,她隐隐感觉那位贤淑的长辈不似表面看着和善。
正值春日繁花盛开,园子里花香四溢,引来阵阵蜂蝶。
黄色的蝴蝶栖息在梨花上,永宁拎着裙裾,轻手轻脚走去,屏气凝神地朝黄蝴蝶伸手,忽听身后一阵跑步声。
蝴蝶扇动翅膀,被吓跑了。
永宁回头,主道上一位头发乱糟糟、戾气极重的妇人朝她冲来。
夕岚银雪上前拦了一下,却被那妇人用簪子刺伤手臂,推倒在地。
“滚!”妇人浑身戾气,眼里的目标只有梨树下的永宁,咬牙切齿道:“你就是那妖妃的女儿?哈,竟长这么大了,祸害遗千年!”
郑文瑶吓了一跳,诚惶诚恐,颤声喊道:“哪儿来的疯子,满口癫话,来人!”
熟悉的话再次听见,永宁惶惧,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跑走。
然而妇人追了上来,郑文瑶在道上拦人,被妇人蛮力推开,跌倒在梨树下。
永宁拼命想逃,手臂忽被一股大力拉住,挣脱不开。她被身后的力扯过去,妇人将她按在地上,双手牢牢掐住她的脖子。
永宁本能地反抗,可不论怎么捶打,妇人没有反应,掐她脖子的力更大了。
妇人面目狰狞,狠狠掐着她的脖子,“苍天有眼,可算让你落到本宫手里了。权当你娘还债了!”
永宁呼救的声音卡在喉间,怎也发不出来,脸色逐渐涨红,两眼逐渐看不清,耳畔嗡嗡嗡响,温热的泪流慢慢入耳道。
害怕和无助紧紧包裹着永宁,就在她以为今日必死无疑时,妇人忽被一脚踢倒。
“皇宫重地,岂容尔放肆,伤害长公主!”
耳鸣声渐消,永宁听见男人凌厉的叱责声,她眼睫垂泪,咳嗽着还没缓过神来,一只遒劲温厚的手便从后面将她扶起。
恍惚中,一张五官硬朗深邃的俊脸映入她眼帘,男人长眉入鬓,高鼻深目,担忧之色溢于面庞。
是武安侯小侯爷,陆涿绪。
“去死!”妇人从地上起来,仍不死心,拿着锋利的簪子,发疯似朝永宁刺来,誓要取她性命。
事发突然,陆涿绪伸手挡了一下,簪子划伤他的手臂,他一脚踹开妇人。
妇人重重一摔,又被踢到了胸口,趴在地上咳了滩血。
那纤白脖子留了数道指痕,陆涿绪心疼不已,扶她站稳,安抚眼前惊魂未定的少女,“长公主受惊了,已经没事了,别怕。”
永宁泪花盈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她怕极了,战战兢兢,两腿发软。
幸好,幸好陆涿绪及时出现。
永宁心尖滑过一丝悸动,好似泛起了片柔柔的涟漪。
永宁忽见男人手臂流血,浅色衣袖一大片鲜红,她吓了一跳,“你受伤了。”
她心有余悸,手指微微颤抖,拿出丝绢,欲让他包扎,只听一声“陛下”传入耳中。
永宁抬头,郑文瑶跛脚跑向天子。
天子不知何时来的,随行的青年才俊是定国公。
龙章凤姿的高大身影立于道上,阴沉的目光紧盯她手中即将的丝绢。
永宁眸仁微震,那深如幽潭般的眸光,忽然对上她的眼。
天子不似在看她的丝绢,倒像在看她和相近的陆涿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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