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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也是放下了筷子,从母亲怀中接过岂同,道:“爹,我看你还是去找找二婶,给她说别折腾了,我咋听说二婶到处托关系,就想着把二叔买出来,我看到最后,人财两空”。
母亲道:“你二婶这次是和咱家成了仇啊,根本不让你爹上门,我看这事,你们都别管了,咱家多大个能耐呀,他爹,你这是帮他家还是把咱这一大家子都往火坑里推,村里人都说了,咱也是仁至义尽,人家公家还是为民除害了”。
听到母亲说道为民除害四个字,父亲看着母亲,生气道:啥为民除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那,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父亲话音刚落,晓阳白了父亲一眼,大嫂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自己的头发不算长。
父亲去了里屋,不一会就出了门,没好气地道:“我去鸡棚拉,你们这当干部的也管一管,这晚上偷东西的多得像赶集一样,大家睡个觉都提心吊胆”。
母亲道:“去去去去,你个老头子,睡大街上也没人偷你”。
二哥也吃了饭,一边收拾一边说:“老三,爹说得没错啊,现在小偷都快变成明抢了,东头的几户,一晚上几户人的牲口都没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咋偷的。现在村里的男人都还在,过段时间”
听到这,我马上回想起了钟书记今天在会上讲的,如果不给农村闲散的富余劳动力找个出路,大家吃饱了喝足了,三五结伴晚上的时候溜个门撬个锁不算难事。原因是什么,我想着一个是看着大家不少人挣了些辛苦钱,有些人想着不劳而获。二是我们这个地方现在家家户户都在织地毯,一个妇女每个月都不少挣钱,本该出力挣钱的劳力却是一份不挣,难免在家里被嫌弃。
晓阳道:“这么严重啊,是该重视了,朝阳,你回去还是和老卫说一下,该采取措施要采取措施”。
大嫂说道:“现在不是安平的事,我今天跑了几个乡,不少地方都存在这个事。”
晓阳道,那我回去说说,也给上面反映一下。
我看上面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不今天开会,钟书记还在讲这个事,我想到了当时在部队的时候站岗放哨,道:“我看这样,各村都组织巡逻队,晚上的时候,组织人轮流打更,这样要好一些。”
晓阳道,安平还好打更,城关镇地界复杂,我看只有给派所说一声,喊他们增加人手,加强巡逻了。哎,大嫂,你这到处跑是忙啥呢?
大嫂道:“我想着现在到处都在建房子,你看砖厂的生意都这么好,我想沙子水泥的生意也应该不错。但是咱安平没有卖的呀,我就跑得远了些。晓阳,现在咱跑运输的活现在也不用我费心,我就去找了找卖沙子水泥的,就在人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守着,看看人家生意咋样,这些天,我可看了,这沙子水泥的生意可以干”。
看着大嫂说得头头是道,但是沙子水泥都是力气活,大嫂一个人,怎么能干。我正想开口。二哥说道:“大嫂,这个生意你干不了,是个出大力的活,挣的是辛苦钱,投入也不少”。
大嫂道:“钱是难挣,但是难挣不也得挣,这么好的机会咱不逮到,以后孩子花钱咋整。”
晓阳道:“就是,只要瞅准机会,大嫂,我支持你,需要多少钱,你开口,我去借”。
二哥接过了孩子,大嫂进了里屋,找了一个恩阳不用的本子和一支铅笔,和晓阳俩人就算起账来,我坐在晓阳旁边,看着大嫂从场地租金算到了进货,从运输算到了收账周期,头头是道,大嫂文化不高,只有初中毕业,但算起账来比中专毕业的晓阳还要专业。俩人算完,晓阳眼珠一转,道:“大嫂,干,钱,我出”。
我摸了摸自己的兜,心里暗道,这晓阳到底欠了自己的二舅多少钱。
二哥在那里哄着孩子,晓阳起身道:“二哥,这生意算了你一单,咱们三家,一人一股,我们的就挂在爹身上,你的钱我替你出了,到时候挣了钱你要连本带利地还我。你可得帮着大嫂,把生意做起来,不然你下半辈子,就得给我打工了”。
二哥看着怀里的岂同,道:“多少钱呀,我还下半辈子都得给你打工”。
晓阳道:“你一个月多少钱?”
八十五。
晓阳笑了笑,道:“不好意思,算少了,要是亏了,那你两兄弟就得给我和大嫂打工一辈子”。
又闲说了一会,我和晓阳带着二哥就回了安平,把二哥送到了砖厂的宿舍。晓阳道:“二哥,都到你门口了,你不让我们进去看看呀”。
二哥有些难为情地道:“下次下次,等我收拾收拾,这次没有收拾”。
晓阳伸着头,看着寝室门口,笑道:“二哥,看把你吓得,咋,屋里藏人了?”
二哥慌忙下了车,道:“快走吧快走吧,你们还要回县城”。
出了砖厂,晓阳就道:“我咋看二哥的寝室开着灯那?”
哪有啥,估计走的时候没关灯。
不是吧,二哥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你说不会是芳芳在二哥寝室吧,我印象中,芳芳好像是住在砖厂的,那时候她还经常到大院里来找我。
我看着晓阳,道:“别瞎说,二哥是个正经人,这没结婚二哥咋会和芳芳住一起”。
晓阳冷笑一声,道:“看来咱领导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俩为啥突然结婚,你忘了”。(这一章被下线了,还要重新发)
回到家,已经十点,晚上的时候已有凉意,晓阳泡了脚,就早早地睡了。怀孕之后,晓阳睡觉的姿势,不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以前的时候,晓阳总是喜欢抱我紧紧的,但现在的晓阳,都已经没有了固定的睡姿。
今天的晓阳累了,躺下不久就睡着了,静谧的夜晚,县医院家属院的草丛里,也传出了蛐蛐的叫声,看着晓阳微微起伏的胸脯,耳边也有了淡淡的鼾声,已渐入梦境。我拿起了毯子,盖在了晓阳身上,晓阳一把抓住我的手,两手一抱不再松开,满是幸福模样。
摸到了灯绳,啪的一声灯灭,听着秋虫和鸣,想着晓阳和大嫂今天随口一说就敢开办沙石厂,一声不响就买车跑运输,如果换作我和二哥别说借钱,就是手里有钱是否敢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想了想,恐怕我们不敢,大家也不敢。毕竟这个钱,在那个年代,是一个人一辈子挣的钱。晓阳为什么敢,大嫂为什么敢,我想晓阳是缘于家里给的底气,大嫂是缘于自己的眼界,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那晚又梦晓阳。
一连几天,晓阳就带着城关镇的干部们分片包干地搞卫生大清扫,大着肚子的晓阳带着副镇长张洪平跑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熟悉情况,清理卫生死角。张叔带着我们,就再起一座砖窑的事和县里各部门对接。而各村巡逻打更的事,也已经做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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