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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莲捶了他一拳,“我宁愿永远没机会还给你。”这个傅宏,原本是余火莲亲卫的煞堂幽冥座,他性格活泼,余火莲总忍不住与他亲近,八年前忽然有一天展颢把傅宏从煞堂带走,余火莲曾一度以为是自己与他太亲近,所以爹将他杀了,那之后余火莲就很少与人亲近了,原来他还活着,时过境迁,他们都还活着,又再次相见,“你是魊堂堂主?”余火莲忽然问。“是啊,”傅宏点点头,“怎么宗主没告诉你吗?”余火莲摇头,“名册上魊堂堂主的名字是空的,没想到竟是你。”魊堂正是藏在展颢暗格里那本名册上记载的堂口之一,主要负责潜伏在重要的王侯身边,担任亲卫或者家仆,若非找到那本名册,余火莲至今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堂口存在。傅宏忽然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怎么了?”余火莲问。“没什么。”傅宏摇头,“看来我终究是比你幸福,可我还是觉得不甘心,是不是太贪了?”“什么意思?”余火莲不明所以的问。“少主,你当真就此站在宋皇一边了吗?宗主的仇不报了吗?”傅宏忽然问。“仇?”余火莲自嘲一笑,“怎么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如果要报仇,【二十八】傅宏看着余火莲没有说话。“他是个好皇帝,若非如此,方旭如何能劝动爹放手?”余火莲急道,他不希望有朝一日必须与傅宏对立厮杀。“可惜,”傅宏叹道,“如果是你来当皇帝,也许我会甘心一些。”“现在的太子不好吗?”余火莲问道。傅宏摇摇头,起身便离开了,也不知他是想说好,还是不好,余火莲一头雾水,想去追他,却苦无内力,站起来追了两步,傅宏早走得没影了。余火莲站在院子里想了一夜,他反复的想着傅宏的话,许多原来混乱的线索,慢慢联结在了一起,晚风清凉,将他的思绪也吹得清晰起来。他一直在院子里站到天光微亮,有宫娥端着热水来给俞充仪梳洗,看见他站在院子里,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充仪娘娘还没有醒,等等再进去吧。”余火莲说。那宫娥却摇头,“不行啊,再过半个时辰各宫各院必须到曹皇后院里去请安,现在必须得起了。”“原来如此,”余火莲点头,“那你进去吧。”那宫娥向余火莲福了福便端着东西进去了。说到请安,余火莲忽然想起来皇上说,早上让他去请安,只是这个时辰他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找皇上,“昉儿?”屋里传来俞充仪的声音,想是醒来未见到自己着急了,余火莲连忙在门外应了一声,“孩儿在,孩儿在呢。”俞充仪这才放心下来,“你在门外站了一夜?”“没有,孩儿习惯早起。”余火莲回道。俞充仪想起余火莲确实说过,从前他义父都是三更就叫他起来习武读书的,于是也未多怀疑,只说,“如今在母妃这里,也不用你习武读书,怎么也不多睡一会?”“父皇说让孩儿早上去给他请安的,孩儿该往何处去找父皇?”余火莲顺势问道。俞充仪想了想,“这个时辰该是在崇政殿御书房吧?”她也不能很确定,毕竟她不是皇后,对皇上政务并不了解,于是补充道,“每日太子都会去给陛下请安的,你不妨先去东宫,然后与太子同去。”“好。”余火莲想起昨晚傅宏谈起太子时的语气,不知怎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担忧,却也不知自己在担忧什么。现在距离解开锁脉手已经过去六个时辰,余火莲稍微能够提起一些真气,只是他经脉受损,如果运转真气时不够小心,很容易造成二次损伤,但他的身份不能公开,“余火莲”已经是个死人,所以他也只能勉强提起,小心避过宫中巡视的禁军,一路向东悄悄摸到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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