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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远川点头,脚步轻快:“我感觉我还有点鼻塞。”
大门处挤满了学生,长长的队伍缓慢地向前运行。
程澈和贺远川站在队尾,程澈往左一步,贺远川跟着往左一步,程澈往后一步,贺远川跟着往后一步。
几次下来程澈认命了,可能这个人就是爱贴,他横竖不反感,索性由着对方去了。
贺远川变本加厉,他本就高程澈半个脑袋,这会爪子又不老实,伸手拨弄程澈的头发。
程澈身子僵硬,不敢动,这个距离总让他想起些不太健康的片段:“你干什么?”
贺远川若无其事地拨正程澈头顶竖立的头发:“头发翘起来了。”
天黑的比之前要早得多,这一会功夫,天色已经不像下午那时明亮,有些昏暗。
头顶痒痒的,一个微凉的东西若有若无地擦过耳边,将触未触,程澈微不可闻地一个激灵,嗓子发干,咳了一会才缩着脖子说:“……谢了。”
贺远川垂眸看他,程澈没敢抬头,前面的人群刚一疏通,就抬腿逃也似的往前走,走得飞快。
俩人去了学校旁边的药房,程澈拿了两盒三九,想了想,蹲着从底层货架上又拿了两盒嗓子含片,贺远川明知故问:
“这是什么?”
“含片。”程澈言简意赅。
“管嗓子疼吗,”贺远川问,半弯着腰指指旁边的粉色盒子:“我想要草莓味的。”
程澈抬头看他一眼,说:“那是儿童装。”
“嗯,”贺远川点头,“我要这个,我吃不了苦的。”
麻烦。程澈没吭声,把手里的换了一盒。
买完拎着袋子出去,程澈把贺远川的那份掏出来递给他,刚递出去又收回来,把自己的那份从袋子里掏出来装进书包,剩下的连着袋子递过去。
贺远川接过袋子:“怎么吃?”
“有说明书。”程澈急着回家写作业,黑白花还没喂,掉头就想走。
“程澈。”贺远川喊。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怎么了?”
贺远川站在那看着他,几秒后,他吸了吸鼻子,眼睛闭起来,身子往前晃晃,说:
“我好像有点头晕,晚上要是有不会的题目,能不能给你打视频啊?”
-
程澈到家时,客厅里麻将正轰隆作响,江蔓今晚没上牌桌,拎着瓶水正好从厨房出来。
他和江蔓向来交流少,往常江蔓看见他,也只是头一低,和没看见一样,两人交谈的契机一般都是源于江河。
所以程澈没当回事,关上门后准备上楼。
江蔓站在厨房门口没走,一直到程澈从他身边经过了,突然叫住他:“程澈。”
程澈扭头看她:“嗯?”
“我套了床厚被子,在江河那,你抱你房间去。”江蔓顿了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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