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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峋把棒棒糖咬碎了,棍子捋出来,忽然笑了下,棍子朝着唐果方向点了点,“你问她!”唐果特别想把自己原地埋了,压低了声音说他,“你好烦啊!”季峋装听不见,拖腔拖调地,“嗯?”唐果懒得再理他,结果被郑思涵从后面锁了喉,把她拖到自己桌子上,逼问,“那只小可爱不会是你吧?”往事不堪回首,唐果实在不想再提,最后架不住一群人问,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下:“就……他跟人打架,我想拦着他,拦不住,就……急哭了。”那天的季峋真的特别吓人,他刚记了一次大过,唐果特别怕他再打架会被勒令退学,就特别着急,想过去拦着他,结果她太低估男生发起火来的战斗力了,几个男生去拉架都没拉住,唐果小心翼翼地过去拉他,他估计连她说什么都没听,唐果一着急就急哭了,结果周围人都愣了。结果就是季峋也顾不上打架了,哄她哄半天。以至于后来季峋很少发火,就是怕吓着她。听完一群人愣了几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脑子里莫名有了画面,“天呐,我死了。”唐果觉得很丢人,抿着唇,半晌不说话。-周日的晚自习还是要上的,第一节小课背诵时间,气氛热烈到大家无心背书,叽叽喳喳说着话,季峋也懒得管,你二节自习课,季峋才拎着本书坐到讲台去,拿教尺敲了敲桌子,“差不多得了啊!”他一板着脸,大家都安静下来,很快各自进入状态,认真学起习来。快下课的时候教室里气氛凝重的像是上坟,一个个徜徉在作业的深深深海里,早没了打嘴炮的热情。然后一声“啊”,打破了寂静。唐果觉得鼻子痒痒的,感觉流鼻涕了,手一抹,抹出一手血,才反应过来自己流鼻血了,反射弧绕地球八百圈,才想起来惊呼。季峋抬头看过去,就看见她那张小脸上,鼻血抹得触目惊心,他低骂了声,“卧槽?”然后起身三步并两步下了讲台,还没走到座位,先探身过去一把卡住唐果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不由骂道,“你是猪吗?流着鼻血低头瞅着,不搭理你,你能瞅到它自己不流?”唐果心想自己不是懵了么?她又没有流过鼻血,还流得这么严重。温热的血从鼻孔里一股一股冒出来的感觉特别清晰,季峋踢了凳子,拽着她一只胳膊,“起来!”唐果乖乖站起来。季峋扯着她出了教室,唐果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不敢动,到了洗手间,还是季峋拧开水龙头给她洗了洗,下课铃刚好响了。七班人兴冲冲出来凑热闹,一个班的人蜂蛹出来上厕所,新教学楼五十多个隔间的厕所,硬生生堵到需要排队。出来进去都要看一眼外面洗手台站着的俩人。唐果仰着脸,一动不敢动,季峋一脸没耐心地给她用冷水冲着,眉头皱着能夹死一只蚊子,深切觉得她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好不容易止血之后,非得拉着她去趟医务室。唐果都吓懵了,不停摸自己鼻子,总觉得还在流血,摸了几下都没有,才安心,跟他说:“不用了吧?”季峋盯着她看了会儿,皱眉,“别废话,叫你去就去。”“那我……自己去就行了。”“不行。”“我觉得……行。”季峋瞥她一眼,“我觉得不行。”“那,不行就不行呗。”于是最后还是两个人一块儿去了。校医检查了一遍,只说是上火,叫她最近吃得清淡点儿,然后给她开了点儿清火凉血的药,就叫她走了。-第三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林峰的毒舌程度不亚于季峋,大家都挺怕他。他往讲台上一站,眼神一扫,指着季峋和唐果的位置,问:“这俩人呢?”大家异口同声,“医务室。”林峰冷笑了声,“病入膏肓不能走路了,得叫人背着去?”“报告!”季峋站在门口字正腔圆地扬声喊了句。唐果站在他身后,身形娇小,被挡得只剩下一片衣角,她细弱的一声“报告”也被季峋声音压得听不见。于是林峰压根儿没看到唐果,扭头看着季峋,“你同桌呢?”唐果从他右侧探出头来,举手,奋力找存在感,“老师……我在这儿。”季峋扯了下,把她扯到前面去,说道:“倒还没病入膏肓,我这小同桌弱不禁风的,今天风这么大,我这不是怕她被吹跑了么?”班上一阵哄笑。林峰最烦人贫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勾了勾手,“进进进,赶紧给我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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