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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在那边嘞。”他指了指被芭蕉与刺桐挡住的另一边。
棒棒听到妞妞的名字后有了反应,它的耳朵扇动着,脚终于挪动了脚步,却也仍然顽皮的用鼻子捡起路边的一根树枝打来打去的慢吞吞向前走。
何禾抱着柱子,她盯着棒棒沾满泥巴的逐渐走出长廊的背影。
‘好像一只灰扑扑的大耗子。’
大耗子——不是,棒棒在远处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回应着另一方向的象啼。
象们交流用的象啼还引发了后山中好像某种猿类的共鸣。
野性的呼唤此起彼伏,可真热闹。
阿布在路边捡了一个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皮球引着棒棒继续走,何禾也跳下了木座。
她做贼似的,赤脚踩着湿漉漉的地面猫着身子挪出长廊。
棒棒大概不会回头了,何禾加速向值班室方向跑去。
她的耳边是呼呼的自己逃离时兴奋又惊慌的呼吸声。
然后是属于小象的兴奋的象啼声,再就是一阵来自另外一个人跑近的脚步声。
“对不起啊!”身后有人大声喊。
她毫无准备就突然双脚离地,
她被某个人抱了起来。
阿布抱着她——
啊不对,阿布夹着她。
他像抄起一块人形立牌似的把她抱起又用力把她甩到了左肩上。
天旋地转,何禾满脑子都是她的肚子被阿布精瘦的肩膀硌的疼。
环绕四周的鸟叫,象啼与接连不断的猿啼,她晕头转向的恍惚,出现了以为自己是被人猿泰山扛回树上的珍妮的错觉。
“你别跑!棒棒就喜欢追人。”阿布说着将何禾使劲向上颠了颠:“我把你先送过去!”
“你——应该——大声骂——它一句啊!”何禾忍着肚子疼断断续续地说。
她还想说,阿布这么温柔地说‘不行’,棒棒没准以为他在夸它呢!
“它还是个宝宝——”阿布一路小跑。
“哪有好几吨的宝宝啊!”
“没有好几吨,只有0.9吨。”阿布喘着气说:“昨天早上刚量了,我记得嘞。”
“重点是这个吗!”何禾被晃的头晕,她费劲地转了一下脑袋看着同样一路小跑却也只是好奇地跟着跑的棒棒:“它为什么不顶你?”
“它——它记仇。”
“我也没惹它啊!我都把香蕉给它了!”
阿布把何禾推进大值班室,他关门前顺便抓走值班室门口竹筐中的一根玉米。
“它记仇是因为,它以为救助中心里的香蕉都是它的。”
大值班室中空空荡荡,何禾趴在门的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棒棒彻底消失在路上,她打开门,带着一身汗走去路远山的小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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