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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儿姐!出事儿了!”
潭雨翠吓了一跳,慌忙跑出去问怎么了。
“是这样,”刘家宝气喘吁吁,扶着墙解释:“往常这个时候,咱们的新鲜酸枣芽基本上能收个百十来斤,可今天总共才收上来不到二十斤。我跑出去问了一圈才知道,刘绪虎的那个堂哥刘绪银,正开着卡车蹲村口收购新鲜的酸枣芽呢,价格比咱高,说是12块钱一斤,好多社员都把刚采的酸枣芽卖给他了。没了原料,咱的茶可怎么炒?订单都排到三天后了,你得赶紧想想办法!”
破局
潭雨翠一听也急了,慌忙朝郑志远摆摆手,跑回家去骑电动车。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郑志远在身后喊了一句。
潭雨翠来不及多说,再次朝他摆摆手。
刚骑上电动车从家里出来,她就看见一辆大卡车从主街上开过去,车厢里满满当当装的全是酸枣芽。
潭雨翠愣了一下,掉头去了奶奶家。
刘绪银比她到的还早,大爷似的从卡车上下来,叼着烟往大门里头喊。
“潭家的女探花在不在?在的话出来说句话!潭…”。
“找我有事儿?”潭雨翠下了电动车,将车把塞给刘家宝,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哟!正找你呢!”刘绪银拍拍卡车车厢,涎着脸说:“我给女探花送酸枣芽来了!支持大学生返乡创业嘛!咱也是村里的积极分子!”
潭雨翠不禁冷笑,打量他两眼,问:“还有这样的好事儿?不会是白给的吧?”
“那不能!”刘绪银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收的全是好品质的酸枣芽,比你之前收的好!一分价钱一分货,都是一个村的,我给你个亲情价,18块钱一斤!”
“啥?十八一斤?你是来抢钱的吧?!”刘家宝先叫了起来。
刘绪银有些不耐烦,斜了他一眼,骂道:“滚一边儿去!你羊羔子疯不犯了,脑子又疯了?还发疯哥,狗屁!咱俩的账还没算呢,你别找死!”
刘家宝丢下车要上前和他理论,被潭雨翠一把拉住,闻声赶来的王金花赶紧上前把刘家宝抓回去,还陪着笑跟刘绪银说了一堆好话。
“绪银,你别跟家宝一般见识,他就是这样,疯一阵儿好一阵儿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改天请你抽好烟…”。
刘绪银轻蔑的摆摆手让她赶紧走,然后又换个笑脸跟潭雨翠讲价格。
“怎么样女探花,18一斤的新鲜酸枣芽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可拉到山上去喂羊了?你要是痛快,咱以后天天帮你收酸枣芽,送货到家门,足斤足两,准比你自己收更省事儿!”
他的话,潭雨翠算是听明白了,刘家打算以后截断她的原料来源,先抬高酸枣芽的收购价,然后转手再高价卖给她,一斤鲜酸枣芽他就能赚六块钱,一早晨收上200斤,他轻松能赚一千多块。
潭雨翠和婶子、大嫂们忙忙活活炒一整天的酸枣芽茶,利润也不过两千来块钱。刘家宝的话没说错,刘绪银确实是来抢钱的。
看看刘绪银那张欠揍的脸,潭雨翠是很想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一句:那你就拉到后山去喂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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