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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去看她,就见南兰淡漠出尘的玉面上终于浮现瞭一点极轻极淡的笑意,也充满极为讽刺的意味。
“你以为我在乎什麽贞洁吗?你以为我的丈夫又在乎吗?”
“隻有你在乎罢瞭!你在乎地要命!”
是瞭,福康安就是在乎,从小他就不许旁人多看她一眼,不许旁人多和她说一句话,他窃喜于南兰隻能待在后宅裡,享受她依赖他才能走出去看看的境况。
他一直都认定南兰是属于他的。
福康安从没想过要让南兰嫁给他以外的第二个人的可能,所以在知道她另嫁他人后他愤怒地失去瞭理智,嫉妒地发瞭疯。
他处心积虑要杀瞭那个男人,想法设法让她回到他身边!
在南兰回到富察府的第一天,她和福康安成功不欢而散,福康安怒发冲冠地摔门而出,等他走后南兰则跌坐在椅子上许久才缓过来。
她没去管福康安如何,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有馀裕去想,苗人凤还好吗?他眼睛上的伤如何瞭?他什麽时候会来找她和女儿?
是的,南兰始终坚信苗人凤会来找她们的。
洞庭湖,白马寺。
胡斐和钟兆文一路护送著被毒瞎眼的苗人凤来到此处,终于寻到瞭如今的毒手药王程灵素。
苗人凤中的是断肠草剧毒,非她不可解。
但医治的法子却要苗人凤全身穴道放松,任程灵素施为,但这样的话她隻须在要穴中轻轻一针,轻易就能制他死命。
苗人凤答应地毫不犹豫,但胡斐却不禁担忧。
这固然是苗人凤为人豪迈磊落,但也不能怪胡斐多疑,毕竟他才刚经历一场江湖风波体会到人心险恶。
毕竟,苗人凤会被毒瞎也与他有关。
施针到底还是在苗人凤的坚持下立刻进行瞭,他很急切,在施针完毕后就立即起身,要带收拾好的东西出门去。
程灵素不得不嘱咐他,“苗大侠,虽说三天之后,待得疼痛过去,麻痒难当之时,你揭开佈带便没事瞭,但现下还是休息为好。”
苗人凤却摇头,沉声道,“多谢程姑娘你医治,可我现下有一桩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事要去做。”
若不是他必须等眼睛好瞭才更有把握救出妻女,他是绝不肯浪费这几天时间的,明明此刻看不见,但苗人凤佈条缚住的双眼却准确地看向瞭北方。
“她们,还等著我。”
而一旁,胡斐也立刻表态道,“苗大侠,我也和你一起去。”
五年过去,当初那个商傢堡裡黑黑瘦瘦的孩子身材已经长地很高大瞭,眉眼俊朗,相貌堂堂,赫然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比起笼罩在苗人凤周身的急切和沉重,胡斐眼裡的担忧一点也不少,他生怕苗人凤因为不愿牵连他而拒绝,急急解释道,
“南小姐对我有恩,我发过誓一定要报答她,如今她有难,我怎麽能袖手旁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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