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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江氏说话天生如此,落在耳中说不上好听。
薑娩没搭腔,和薑婵一起先去见瞭薑父,然后再到裡屋去看宋氏。
宋氏住的屋子背光,外头日头正高,屋裡却阴沉沉的不透风,空气中还弥漫著一股浓浓的霉味。
宋氏靠在床头,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团杂草,面色上都是病气,形销骨立,和之前去看她的完全判若两人。
窗边一个约莫十岁的姑娘在喂她喝药。
看到有人进屋,宋氏浑浊的眼睛忽然有瞭许精神,惊诧地望著进来的薑娩。
薑娩同样很意外。
一段时间没见,宋氏竟然就病成瞭这样。虽然她和宋氏没有什麽亲缘感情,但毕竟对方是她在穿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心中也生出几分怜悯。
“娘,你怎麽病成这样瞭,可有请郎中来看过?”薑娩坐到床边,握住宋氏的手问。
宋氏回握住薑娩的手,泪眼婆娑地摇瞭摇头,“我无事,一点小病,咳、咳……小病而已,哪需要请什麽郎中。”
“您都病成这样瞭,怎麽还能说是小病,”她环顾瞭一下屋内,“这屋裡这样闷著,光也透不进来,娘你也应该在敞亮点的屋子才行。”
“就一间屋子,在哪不一样。”宋氏知道闺女是关心自己,隻能说些话让她宽心。若要被薑娩知道是薑父担心她过瞭病气才让她搬到这屋来,少说又要和薑父吵上两嘴。
“这怎麽能一样,越是生病越不能这样闷著,至少得让屋裡通通气,这样也好痊愈些。”
薑娩话音才落,边上忽然响起一声冷笑,“大姐姐还是一贯会动这个嘴皮子,一来先是要请郎中,二是要换屋子,这麽关心娘的身体,怎麽不早些过来看看。”
说话的正是刚才喂药的那个少女,薑傢的三妹。
宋氏瞪瞭薑三妹一眼,“三娘,怎麽对你姐姐说话的。”
“难道不是吗?平日裡娘就偏心大姐姐,可是你病瞭这麽久,大姐姐也不晓得来看一眼,我可听别人说瞭,大姐姐整日都去山裡给人送饭,还收钱呢,肯定是怕咱们要她的钱……”
“三娘!”江氏连忙打断薑三妹的话,笑呵呵地看向薑娩,“娩娘啊,咱傢的情况你也清楚,这每月到手也没多少钱,娘坚持说自己没问题,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找你……”
短短一句话,倒是把该说的都说出来的。
这是指望著她来给宋氏请郎中付钱呢。
宋氏生病,她是不可能不管不顾,再怎麽说也是占瞭原主的身子,也算是帮原主孝敬父母瞭。但江氏这样算计著她手上的钱,薑娩可就不乐意瞭。
“嫂子,这就是我不得不说你的地方瞭。这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要是今天你没碰见我,难道还要娘这麽病下去吗?”
“你这样说可真真是戳心窝子瞭,娘病瞭这些时日,还不都是我们在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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