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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芙蕖不知道的是。四年前,他回青衣巷的那一夜,原本稚嫩青涩的少年,历经了怎样的蜕变。怎样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兰府的血流了一地。蜿蜒至紫衣少年的脚下,他呆愣愣地攥着马缰,藏在袖子里、原本碎成两半的白玉簪,又“咣当”一声掉落在地。粉末混在血泥之中。也就是在这一晚。后悔,遗恨,痛苦。他开始恨自己。一是恨自己赌气,二是恨自己无能。沈家亦是江南一大世家,他有兄长在朝为官,也有族亲在江南为商,家境殷实。一向娇生惯养的沈小公子,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逃课、骑马、玩剑、打鸟。他会些武艺,但不精;天资聪颖,却也不喜欢读书入仕。有人说,兰老先生许是惹了某些不该惹的大人物。兰先生早年入仕,而又致仕,在江南开了个学馆,对外不参与党政。他一生清廉,古板而严肃,更罔论受贿贪污。即便是沈惊游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兰家这是受了无妄之灾。日月昭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趟这一趟浑水,愿意为兰家发声、替兰家翻案。江南从未下过这般大的雪。白雪纷飞,铺满了整个青衣巷,兰府外一片银白。少年眉间点雪,眼尾洇红。他开始恨,恨这个看上去白日青天的世道,更恨自己不能救她、不能替兰家沉冤昭雪。梅花探入芸窗,孤茔葬了红颜,一杯黄酒而下。自此世上少了恣意轻狂的沈小公子,多的是一人一马一剑。他拜将封侯,鞭指八荒。从江南,到北疆,他不知在寻何人,不知在守谁的冤魂。旁人道,沈蹊心如蛇蝎。然而他的心,早就死在了若干年前那个冰冷的雪夜。这四年,沈惊游踩着森森尸骨,浑浑噩噩地往上爬。刀剑无眼,残酷的沙场根本不顾他先前的出身,不管他从前是何等的锦衣玉食。他也不是铜墙铁壁之身,身上不知留了多少处伤疤,不知多少次,从战场上奄奄一息地爬回来。他心中只有一个执念。——他要变强。他要在这波诡云谲的宦海仕途中,有说上一句话的资格。只有变得羽翼丰满,只有站在万人之巅,他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也要守着她的尸骨,护着她的芳魂。归京,翻案,昭冤。他的姑娘,生前光明灿烂,死后也应当是干干净净的。兰芙蕖这三个字,染不得半分尘埃。至于自己这一身腌臜,这一双沾满了血与泥的手,待到忘川河边上洗净后,再去奈何桥见她罢。……而如今,身前的小姑娘却微红着眼,倔强地说,要保护他。要像蹊哥哥保护小芙蕖一样,护着他。“世人说你冰冷无情,说你残忍狡诈,你却默默护着北疆,护着魏都,护着天下苍生。”她于沈蹊怀里,扬起一张清丽纯净的小脸。“被世人误解,还要护着他们,一定很累吧。”男人垂下眼睫,凝视她半晌,轻轻“嗯”了一声。很累。毕竟他只想保护世间这唯一一朵花。可花儿的根茎深埋于大魏这片泥土里。于是乎,他也要守好这片土地,守着这世间昌平。有风悠悠袭来,拂起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兰芙蕖很喜欢闻他身上这道与生俱来的冷香,于是便将脸埋得更深了些,贪婪地吮吸着。沈蹊下意识伸出手,放在她后脑勺处,将小姑娘往怀里揉了揉。她的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膛,声音也柔柔的,带了些鼻音。“蹊哥哥,你要是累了,记得一定要跟我说。”“嗯,”他低低应了声,言罢,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正式,认真地补了句,“好。”小芙蕖这才满意了。她伸出手,环住男人结实的腰身,将脸颊压下来,抿着唇轻轻偷笑了下:“那就说好了噢,蹊哥哥保护其他人,小芙蕖保护蹊哥哥。”保护他,这颗坚硬又柔软的心。沈蹊唤来下人,将药碗撤了,而后又拉着她坐在妆台前,替她梳了发。紧接着,男人牵过她的手。“来。”“干什么呀。”“不是要保护我吗,”沈蹊含笑,“我教你弓弩,好不好?”在清凤城买的那把弓弩,沈蹊一直替她收着。第一次用这东西,兰芙蕖一脸茫然。“你握着这里,先这般举起来。”沈蹊绕到她身后,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手心里却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兰芙蕖知晓,这是他常年练剑的痕迹。“看这里。”他缓缓搭了弩。考虑到她力气的缘故,沈蹊没有教她长弓,弩箭小巧精致,可即便如此,兰芙蕖仍感觉有些沉甸甸的。“弩生于弓,弓生于弹。射弩与打弹弓同理,拉弦,搭箭,抬臂,目对望山,指扣钩括,则箭矢出。”所谓望山,乃弩上用来瞄准之物;钩括是弩的扳机。沈惊游话音方落,兰芙蕖只听着“咻”地一声,一支梅花从梅树上坠落。
沈蹊撤回手。他未穿银盔,宽袖间有暗香盈盈。便是这一袭清冷矜贵的装束,让他看上去分外轻松,分外游刃有余。兰芙蕖“哇”了一声,由衷地赞叹:“沈蹊,你真厉害。”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百步穿杨”。小芙蕖夸人时,一双眼明亮亮的,这一双软眸流动着倾慕与崇拜,让沈蹊十分受用。日头下,他勾了勾唇角,眉目之间的意气风发,让兰芙蕖恍然看见了青衣巷里,那一袭紫衣打马而过的少年。他高高骑在马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故意拖长了尾音,懒懒叫她:“小——芙——蕖——”“小芙蕖,带你去打兔子去。”“小芙蕖,走,带你去放花灯去。”“小芙蕖——”“小芙蕖,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青衣巷的风甜腻腻的。他一袭紫衫,乌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一手撑着脸,歪着脑袋看她。许是少年过于大胆赤诚,吓得小姑娘面色赤红,不敢看他。“我喜欢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喜欢你的眉毛,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嘴巴……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小芙蕖,你也喜欢我吗?你想……与我成亲吗?”“你想嫁给我吗,你想做我的夫人吗?”“我不会再故意惹你,不会再为了吸引你的注意、故意去做那些混账事,不会揪你的头发,不会下学堂去拦你。我要把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都给你。小芙蕖,我会把我的一颗心,完完整整地交付给你。”“我的心在你手里了,我整个人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我不会给旁的姑娘打兔子、放花灯、戴平安锁,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只对你一个人好。谁欺负你,我就欺负回去,谁让你不开心,我就让谁不好过。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心眼儿小,骂我是小人了。我就是心眼儿小,就是小人。我心里面都是你,我这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是你的人。”“我生是你的人,就算百年之后,我与你去了阎罗殿,就算是阎王爷要欺负你,老子变成厉鬼也要与他拼一拼。”如果没有四年前兰家那场无妄之灾。她想,还是会爱上沈蹊的罢。爱上这样一个单纯的、良善的、热忱的,满眼都是她的少年郎。见她在发呆,沈蹊开口唤了声,打断她的神思。兰芙蕖回过神,望向身侧一袭氅衣,剑眉入鬓的男人。他成熟了许多。眉目间的沉稳,愈发给人一种安全感。兰芙蕖循着沈蹊的话,将箭搭上去。手指扣动钩括,箭矢却不及方才有劲儿,软绵绵地飞出去。后果可想而知。沈惊游揉了揉眉心。“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不要着急,等箭搭稳了再发力。”他极有耐心地教着。这一次,箭是射了出去,落点却与设想的目标差了好大一截儿。兰芙蕖终于明白,沈蹊为什么死活不肯教安翎姐姐鞭子了。当师傅,着实很累人。沈蹊从地上捡起箭矢,又绕到她身后,从后面将她的手臂抬起来。这一道温热的呼吸,亦落在兰芙蕖耳侧,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廓。沈蹊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温热的触感,灼烧的呼吸,怦怦的心跳声。察觉出她的异样,沈蹊在她耳边道:“认真,不要分神。”这一句话他说得极淡,像是一种命令,兰芙蕖立马敛住神思,认真地咬了咬唇。见状,耳边的男人低笑出声。他的笑声很轻,微沉,还有些吊儿郎当的,顺着风声飘浮过来。又不过顷刻,对方又立马正色,“咻”地一下,箭矢飞出。第二支梅花。“三点一线,目标对准。”她点点头。好像稍微有了些感觉。见她如此认真乖巧,沈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而后撤到另一边去,抱着臂,悠闲道:“你自己再试一次。”“先把箭射出来,不必急功近利。”“好。”兰芙蕖就这样练习了一下午。全程,沈蹊在一边耐心地教着,没有一丁点儿不耐烦。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他才捡起地上的箭矢,递过来一方帕子让她擦汗。他当真是一个好老师。温柔,细致,有耐心。“想什么呢?”男人把玩着箭弩,问她。“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教安翎姐姐用鞭。”沈惊游扯了扯唇,笑了下:“教你一个就够累了,怎么,还要替我揽活儿啊。”“没有替你揽活儿,现在有人在教她呢。”言罢,兰芙蕖又低下头,小声嘀咕:“不过这样也好。”“你说什么?”“没、没什么。”她面色微红。沈蹊扬了扬眉,见她这般,又忍不住道:“兰芙蕖,你以为我真是嫌累啊?”“不是累是什么?”“自己想。”“……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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