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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围墙与绿荫后方的小楼侧门外。
安戈涅在原地呆站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她打了个喷嚏,这才急忙忙地开门回到室内。她搓着手往台阶走,脚步蓦地顿住。
二楼书房的门敞开着,她留着没关的灯光便倾泻而下,将半透明质地的台阶照彻大半。阶梯顶端,艾兰因逆光站着,看不清表情,但视线无疑锁定在她脸上。
“我——”安戈涅张了张口,忽然懒得再编织谁都不信的谎话敷衍,“你没睡?”
“已经很晚了,你始终没来睡觉,就起来看看。”
“这样。”她慢吞吞地爬上台阶,艾兰因揽住她往卧室去,她看他一眼:“明天要早起,我今天也有点累,没兴致。”
性是一种权力表达,而艾兰因是真正的权力动物,在自身权威受到挑战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尤为主动且具有侵略性。
“我没说要做什么。”
她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但最后还是没赶艾兰因去睡客房。对待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就要保持足够柔软的原则。
泡了个澡出来,安戈涅惊讶地发现艾兰因还没睡。
他敞着睡袍领口站在露台门口,仰头看着伴随夜深逐渐沉向陆地的两弯月亮。
她很难将艾兰因与伤感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但他遥望月面的神色平静而陌生,像是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一时被困在了不变的月光中。
拂动的纱帘撒娇似地与他的衣袍缠在一处,像小片轻薄的云,开开阖阖,时不时地阻住他的视线,也带得洒落他身上的月光明灭摇曳。这光与风中颤抖的烛火相近,似乎再吹口气,就会消散在没有露水的夜里。
他也一样。
“艾兰因?”这个夜晚充满了令人不安的味道,安戈涅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眸看她的时候,他又是她熟悉的艾兰因了。
他关上露台门,从她手里接过毛巾,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后:“头发又没完全弄干。”
即便是擦头发这样的小事,他也能把她服侍得舒舒服服。安戈涅忍住哈欠,闭着眼睛问:“如果我有了正式的伴侣,你还会在这里吗?”
她没有直接提任何人的名字。
艾兰因手上顿了顿,声音平和、没有犹豫,如同解答简单的算术题:“不会。”
“可你说过你不在乎形式。”
他没有说话。
“因为你终究是个alpha?”她的声音里染上嘲意。
艾兰因没有起伏地反诘:“这和我是什么性别没有关系。你愿意和其他人分享我吗?”
安戈涅一噎。
艾兰因慢条斯理地把用完的毛巾叠好,绕到她面前和她对视:“可以分享的东西,一种是不那么重要的,另一种是暂时无法独占的。安戈涅,总有一天,你会面临抉择。”
他看着她的表情一笑,以道晚安的口气补充:“但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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