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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但被裴德义撞了一下,咽下去了。
算了,别打扰她了,万一扎错位置那完犊子了。
裴父点着手电筒的手都开始颤抖,老眼通红,心疼孙儿遭这么大的罪。
“不用担心,这针细,扎的是穴道,没事的。”姜溪知道他们担心,解释了一句,然后发现手电筒晃了晃,她提醒道:“爹,不要晃。”
裴父一定神,咽了咽口水:“好好,不晃。”
就连姜二妹和姜三妹两孩子也扒在门口瞧着,一脸惊恐,那么长的针,比打屁|股针还吓人啊!
唯有姜溪,面色沉静,手电筒的光线下,她脸颊光暗分明,显出几分冷酷,一双杏眼只盯着丰收的虎口看,等看清楚位置后,她直接手腕用力,细长的针陡然进去了好几厘米,没入皮肉之中。
她捏着转了转,继续加深。
接着第二针,她扎在后脑勺的风池穴,这个位置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刘小花眼睛越瞪越大,不停的吸气,急的冒汗,想要提醒什么,又不敢。
裴父和裴德义两父子更是凝神不敢动,又都有些腿软,裴父忍不住伸手想要让儿子撑一下,但又想到下午儿子对自己做的事,手到半路收回去,捂着自己的老腰坚强的站着。
哪知裴德义也伸手过来搀扶着他。
父子俩对视一眼,裴父神色冷淡。
裴德义是摸不着头脑,茫然道:“咋了?你腰是不是有事?”
裴父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没回答,裴母倒是抽空看见这个二儿子,就生气,骂道:“还不是你个狗东西,连板车都不借你爹,他一路把门搬回来,闪了腰!你还有脸问咋了?”
裴德义:“!”
他一时脸色通红,看看爹又看看娘,尴尬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是赌气不借板车,当时是想着让他爹服个软,过后就没当回事,谁知道居然真搞出事来了?
再一想自己下午还这么硬气,这会儿就求上门来。
裴德义顿时感觉呼吸都不顺畅,哪哪都不自在。
裴母冷笑一声,但脸色也好转了点,要是儿子不当回事,她真的觉得这是个白眼狼了,但到底还是有点心,就是没那么多。
这个认知她早就看清楚,有些失落,但并不难过。
总归分家了,不是一家人了。
两针扎下去后,姜溪自己也找到了手感,接着第三针、第四针,最后一共扎了六针,而随着她这一通忙活,刚刚还因高烧感觉冷得发抖的小孩,无意识的颤抖消失,呼吸平稳了许多。
潮红的脸颊都降温了一些。
最终结束,姜溪没再拿针时,屋子里似乎有悄无声息的吐气声。
姜三妹眨巴眼,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都想问大姐怎么不继续扎了?
“等半个小时,差不多娘那边药熬好了,就可以拔针,你们看着时间。”姜溪提醒道。
她说话了,才算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刘小花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
她跑出去看了眼堂屋的钟。
这钟是前两年裴贺军买回来的,她想要拿走,但徐翠那边也想要,双方闹了一通,裴家父母气得谁也没给,这才保留下来。
此时钟声刚好到整点,“咚咚咚——”敲了十二下。
姜溪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一瞥眼看见两个妹妹,立马催促:“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睡觉!”
姜二妹一个激灵,迅速回屋。
姜三妹眼眸亮晶晶的:“大姐,你那针看着好厉害,我能不能学啊?”
那针被姜溪一下下扎进去时,格外丝滑,看得她虽然害怕,更多的是向往,那种感觉,她形容不来,但大姐当时的样子,让她小小的心灵都有些震撼。
姜溪诧异:“你确定?这个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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