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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余光扫到周序之神色,她又说:“你要想我赔,列个清单……找云家要钱。”
“说什么胡话。”周序之很快恢复如常,薄唇勾起好看弧度:“我找谁赔钱,都不能找你头上。”
云清梨却说:“这不像你,谁不知道周总向来是不让别人占便宜的。”
无论是生意上还是感情里,他为人处世都是利己主义者。
看着一身西装斯文败类,实则就是个包藏祸心的男人。
周序之随便她阴阳怪气,沉默几许,才低低的问道:“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云清梨表情很平静:“不然呢,你以为我跟你欲擒故纵?”
周序之盯着她温柔的眼睛,脑海中想起谢音楼在纽约说的那番话,喉结缓缓滚动,莫名觉得被什么情绪拉扯着胸膛,又有了想抽烟的。
而他克制住了,正视着云清梨已经具备操控他情绪的能力,再次出声,嗓子是沉哑的:“我没有觉得自己爱你。”
云清梨瞬间鼻尖发酸,定定看着他,不说话。
周序之手掌缓慢将主卧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声响,只有他低语声:“昨晚我抽了很多烟,醉到极致时,透过烟雾看到的都是你身影,云清梨,我连烟雾都不敢挥散,就怕看不见你了。”
云清梨下意识的后退,摇摇头:“我不懂你说什么。”
周序之知道她懂,却收敛起了步步紧逼的姿态,薄唇自嘲般的笑:“我认为自己爱施弥,却能为了继承权,放弃跟她的爱情……我认为不爱你,却一次次不愿放手这段婚姻。”
他将爱弄得缠夹不清,到头来只能自找罪受。
云清梨突然觉得主卧闷的让她喘不过气,转身想离开,而门已经被锁上。
周序之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说清楚,又怎会轻易放她走:“我同意离婚,你能不能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云清梨的指尖僵在了门把手,后背许久未动。
她听着周序之迈步靠近半寸距离,嗓音低缓得一下子把所有情绪都压下去:“周家和云家利益纠缠的太深,想解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清梨,我答应你。”
他顿了片刻,像是在酝酿该怎么劝下她回心转意,说:“一年为期,倘若你继续对我们的婚姻感到失望,我会如约去民政局跟你办理手续,并且赠予你周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云清梨回过头,美眸有讶异的情绪:“你疯了?”
两人结婚时就签过协议书,名下的财产互不干涉。
她从未想过分走周序之的股份,即便净身出户也无所谓。
但是周序之拿他最在意的利益,跟她交换,面色没有反悔的意思:“先签离婚协议书,在这一年里你是自由的。”
云清梨被他诓骗太多次,如今他开出的诱惑条件没有一个是有利于他自身的。
几乎是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太对,启唇拒绝:“我不信你,周序之。”
宽敞的主卧陷入死寂,除了窗台被风吹起白纱外,两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她不知道周序之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自己,自觉从不是贪心的人,就在想劝他时,听到周序之语气坚定道:“傅容与和谢音楼就在楼下,他们夫妇可以做见证人。”
……
周序之从书房拿了纸和笔,伸手拉她到楼下的餐厅里,亲笔写下离婚协议书,将主卧内承诺过的话都字字写在了条款里面。
谢音楼在旁边看,不忘专业拆台说:“周总,这一年你不会干涉清梨交友吧?”
周序之骨节发白的手握着钢笔,锋利的笔尖倏地停了半瞬,险些划破这份协议上,片刻后,他抬起首,在面对谢音楼的质疑,以及旁边云清梨淡淡落过来的目光下。
薄唇扯动,语调沙哑且很是清晰地说:“不会。”
谢音楼指尖点点桌面:“口说无凭,写上。”
云清梨没出声,显然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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