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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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雇佣兵协会办事处的一个休息间里，阿卡与黑石并肩坐在床上，拿着先前自己交给黑石的芯片翻来覆去地看，黑石则手里玩着那把小刀，沉默不作声。阿卡逐渐猜到一点，黑石为什么要让安格斯亲自来，这样可以避免走漏风声。他仿佛认识了一个陌生的黑石，毕竟从在钢铁之城把他救出来时，他就十分冷漠，几乎不说话，也从不对阿卡提及他的过去。现在他渐渐地想起来了，也变得更有人气，那种活着的、会思考、会主动说说话、会有计划的感觉，像个人。他到底是什么？是人类吗？还是古代制造出来的一个具有智慧的人造生命体？&ldo;看什么？&rdo;黑石发现阿卡在看他，莫名其妙道。他们并肩坐在床上，阿卡侧过头看黑石，黑石也转过头看阿卡，两人的脸庞挨得很近，那一刻，阿卡感觉到黑石仿佛有点不太自在。&ldo;没……没什么。&rdo;阿卡道。黑石别过头去，问：&ldo;你会做解码器吗？&rdo;阿卡顿时想起来了，先前一路逃亡，没有可用的设备，读不出芯片的内容，但现在可以。只要有齐备的材料，自己很快就可以做出一个针对芯片编译的解码器。&ldo;能。&rdo;阿卡道，&ldo;我去找材料。&rdo;黑石起身，出去叫了个人，让他把阿卡的单子拿出去，很快材料就来了。阿卡戴上技师的金属眼镜，开始组装光路板与复杂的机械。他先是用线圈接上芯片，破译芯片使用的语言，然后头也不抬地问道：&ldo;黑石，你是人类吗？&rdo;黑石答道：&ldo;工作的时候专心点。&rdo;阿卡推起眼镜，看了黑石一眼，总觉得从那次分别后，黑石对自己的态度就温和了许多，不会再对他凶巴巴的了。&ldo;我可以一心多用。&rdo;阿卡看着他，笑了笑，又说，&ldo;我看过你流血，你的血液是红色的，你是人类。&rdo;&ldo;算是。&rdo;黑石道。阿卡又问：&ldo;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关于&lso;核&rso;，关于那个应急系统……&rdo;&ldo;因为我是造物主留下的排险者。&rdo;阿卡险些电到了自己的手指头，说：&ldo;什……什么？&rdo;黑石依旧玩着他的小刀，头也不抬道：&ldo;我原本并不叫&lso;黑石&rso;，黑石，是曾经进入过远古之心的冒险家们另外建造的一个实验室的名字。&rdo;阿卡道：&ldo;你……你想起自己的来历了？&rdo;&ldo;没有。&rdo;黑石漫不经心道，&ldo;这段记忆并不在我的脑海里，而是远古之心中的记录告诉我的。毕竟我不能知道在我沉睡时，睡眠舱之外的事。&rdo;&ldo;那么你叫什么名字？&rdo;阿卡问道。黑石答道：&ldo;我没有名字，你为我起名叫黑石，也可以这么叫我。创造我的人让我排除所有因意外过程所导致的，培养皿上发生的不可预期的变化。&rdo;阿卡诧异道：&ldo;你活了多久了？&rdo;&ldo;比你想象的要久。&rdo;黑石道，&ldo;我每五千年会醒来一次，查看远古之心是否受到破坏。&rdo;阿卡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忘了芯片的事，怔怔地看着黑石。&ldo;所以你的身体才这么强壮。&rdo;阿卡道，&ldo;原来你不是人类。&rdo;黑石：&ldo;不仅如此，我还懂得你们人类毕生也无法掌握的知识，只是那群人类小偷进入了远古之心，也把我偷了出来，切断能源以后，我的许多记忆都被破坏了。&rdo;阿卡叹了口气，黑石又道：&ldo;所以我花了将近三个月，才把记忆碎片拼凑起来。切断能源之后，我本来差点在大海中衰竭而死。&rdo;&ldo;你记得造物主长什么样子吗？&rdo;阿卡问，&ldo;他们为什么要建立星盘这么大的实验室？&rdo;&ldo;专心做你的解码器。&rdo;黑石漠然道。阿卡只得低下头，对照一本译码字典解析显示屏上的芯片符号。这下他终于全明白了，黑石为什么会这么强，看来他的能力远远不止如此……&ldo;……也就是说，&rdo;阿卡尽量轻松道，&ldo;那个应急系统，需要由你去开启。&rdo;黑石没回答。&ldo;这个任务会有生命危险吗？&rdo;阿卡忽然问。黑石被小刀戳到了手，流出些许血来，阿卡一惊正要起身过去看，黑石的手却已愈合了。阿卡拉着他的手指摩挲，又抬眼与他对视。黑石的眉毛拧了起来：&ldo;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rdo;阿卡又坐回去，组装他的芯片读取器。如果黑石死了，&lso;父&rso;会毁灭，而人类与克隆人都能得到一个美好的家园，他会愿意黑石去死吗？换了阿卡自己呢？阿卡一边开始解码芯片，一边思考这个问题。&ldo;具体操作过程是什么？&rdo;阿卡忍不住又问。&ldo;我只负责监控，不负责开启，&rdo;黑石道，&ldo;你猜错了，开启应急系统，跟我没关系。&rdo;阿卡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表情看在黑石眼里。&ldo;那……等到消灭了&lso;父&rso;，&rdo;阿卡笑道，&ldo;你会继续睡觉吗？还是作为一个人类活着？&rdo;黑石道：&ldo;实验室已经毁了，休眠舱也被你扔了，怎么睡？&rdo;阿卡笑了起来，说：&ldo;谢谢你。&rdo;黑石：&ldo;？&rdo;阿卡道：&ldo;谢谢你帮助我们做的这一切，如果能完成这个使命，我们就一起生活吧，我的床可以让你睡。&rdo;黑石淡淡道：&ldo;我还没打算做这么多，只打算把芯片交给安格斯。&rdo;&ldo;你会的。&rdo;阿卡笑道，&ldo;你喜欢人类，不喜欢机械军团。我知道你心里愿意帮助我们。&rdo;&ldo;到时候，去开启应急系统时，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吗？&rdo;阿卡又问。黑石想也不想便回绝了他：&ldo;不行。&rdo;阿卡道：&ldo;我能帮上你的忙。&rdo;黑石冷冷道：&ldo;那地方就在&lso;父&rso;的地底，不可能带你去，你能做什么？&rdo;阿卡固执地说：&ldo;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do;黑石闷哼了一声，不再与阿卡交谈。阿卡这时才真正松了口气，将解码器组合好，他发现自己确实获得了一项能力，他的双眼，能看见所有机械体的结构。仿佛感知的触觉在没有生命的东西上能随意延伸，这令他只需要拆卸一次，就可以把几乎所有的机器组装起来。他把芯片插在解码器的卡槽里，全息立体投影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图像。那是个老人，正是当初他们在地底碰上的，奄奄一息的卡兰博士。声音沙沙作响，人像十分模糊，卡兰开口便道：&ldo;克隆人军团的统帅，我的后代……&rdo;阿卡顿时紧张起来，黑石起身，前去关上了门，与阿卡一同站在桌前，观看那段投影。&ldo;你也没看过？&rdo;阿卡小声道。黑石极其缓慢地摇头。电流声持续响起。&ldo;……我是你们的父体卡兰……&rdo;黑石道：&ldo;他就是当初进入远古之心的四名冒险家之一。&rdo;&ldo;我相信你们已经收到了我的上一段通讯，并派出军团，前来摧毁人造之神，我的寿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即将无法再协助你们……&rdo;&ldo;……不管是哪一位统帅，都请记住接下来我要说的话。&rdo;&ldo;在设计最初的克隆人图纸时，我就留下了一个可控机制，在你们的大脑中，有一个地方，预留了一块废弃的植入芯片，&lso;父&rso;利用了这点，发射电波，并启动了它们。起初你们并不一定能意识到芯片的存在，它会随着电波的作用，而明显增强控制效果……&rdo;阿卡道：&ldo;糟了……&rdo;黑石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开口。全息立体投影上出现了一连串的身体结构图，里面开始解析克隆人的弱点，卡兰博士又说：&ldo;你们必须小心，&lso;父&rso;在克隆人群体内埋伏下的奸细。人类是你们永远的盟友，他们不受&lso;父&rso;的任何影响，得到这个消息后，请向人类求助。&rdo;&ldo;而星盘之核的位置，就在&lso;父&rso;的最下方，它通过纯能量的流动来影响整个大陆，&lso;父&rso;的信息管在这些年中，已朝着核不断延伸，还有不到一百天，&lso;父&rso;就将完成与核对接的整个过程。&rdo;&ldo;……届时它将永远地控制这个星盘世界。&rdo;&ldo;……去寻找黑石实验室中的神之子，他历经十万年，每隔五千年会醒来一次，神之子最初的宿命，就是当星盘世界面临崩溃之际醒来，并拯救它。他爱护大地上一切的生命体……&rdo;微笑的黑石&ldo;这是说你吗？&rdo;阿卡看着黑石问道，&ldo;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在说你。&rdo;黑石：&ldo;……&rdo;黑石阴沉着脸。卡兰博士又道：&ldo;神之子是唯一能将&lso;父&rso;停机的人，找到他后，你们需要悉听他的真言，履行他的命令。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将我的基因能力提取出来，灌注入这管疫苗之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