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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和我做朋友的人,下场都很是凄惨,令君不怕吗”杜梨愣了愣,摇摇头说:“你我相识许久,我知道你并非刁钻毒辣之人,我有什么好怕的?”晏兮心中腹诽,你是真瞎啊。他拿过茶海,给杜梨续上茶水,抱着手问他:“令君光明磊落,可知什么样的人最可怕?”见杜梨回答不出来,晏兮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看着天真到不染尘埃的人最可怕,顶着这样一副嘴脸,做起坏事来,别说有多方便了,令君可要小心了,遇到这样的人,赶紧远远躲开,没得哪天被他害死了,后悔都来不及。”杜梨听他这样说,微愣了一下,把一个砂铫小壶放在炭炉上,“多谢提醒,旁人我不知,我知你断断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也无需躲开,不是吗?”晏兮噎了噎,含含糊糊地说:“令君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若是我之前都是装的呢?令君知道我出生市井,那种地方最不缺做戏之人。”杜梨想了想回答他说:“若你想害我,为什么不早动手?”晏兮虽然害怕杜梨发现他的本性,但看到杜梨对人一副毫无防备,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如果我是想害你呢,之前找不到妥当的机会动手,你怎么办?”杜梨颇为头疼,但也不想敷衍他,仔细想了想才缓缓地说,“那也只能怪我识人不清了。”壶中的水沸腾起来,发出簌簌的响声。晏兮死死盯着杜梨,眼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可惜的是,这种距离下,杜梨看不见他。若是光论相貌的话,晏兮的眉眼极有特点,显精致的尖眼角,显天真的高眼宽,整体呈无辜下垂之势,眼尾末处却又骄傲上翘。他要是不逞凶不发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更像是一只眸光清澈的幼兽,很难让人不去疼他。开水沸腾的响声,如同风吹松林,时响时止,忽然出现一瞬间的沉默。炭的发热不太好。“我知道的,你一直对我甚好。”杜梨补充了一句。作者有话要说:他们开始谈了,目前主要还是暗恋拉。我仅有的10个宝贝粉丝,和大家说一下,月底了,比较忙。之前每天能更两章,月底每天只能一章了,晚上更新,审核一下,第二天就可以看了。你们看,我今天是不是大粗长了,补偿一下。我就纳闷儿了,你们都是在哪里找到的我?我扒拉了半天网页,自己都找不到我自己,悲伤。每天来看啊,两个小可爱的爱情,就靠大家的评论发电啦。抱拳拳。☆、羊庄碧山上的日子又过了一些时候。这天,山的那边刚挂上一抹鱼肚白,满天的星子还没退干净。杜梨已经醒了一会儿,披着一件月白流纹的直掇,蘸了墨,落在筏纸上的字行墨俊爽,写的是一个“夜静春山”的挂轴。在某一瞬间,长指一顿,毫锥上墨迹欲滴未滴。灵斗幡有异。杜梨并没有受影响,待最后一笔稳稳落下,才凝神感知灵斗幡的昭示。红幡微动,震仰盂,艮覆碗,东南方有异,邪物作祟。杜梨稍一判断,换上狩岳袍,即刻就要出门。晏兮的房门紧闭,两扇木头门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仿佛里面的人也微阖双目。杜梨放轻了脚步,走出山门,就要跨进天明未明前的薄薄雾霭中。“令君,你去哪儿呀?”背后声音传来。杜梨扭头。山门旁,一人斜靠在石狮子身上,身上胡乱裹着一条薄被,样子有点滑稽。“灵斗幡有异,我去看看。”杜梨说,“你起得这样早,在这做什么?”晏兮直起身体,跺跺脚,兴冲冲地上前,“令君,带我去吧,我成天在庙里,抬头就是四四方方的天,都捂出毛了。”“你起这样早,就是为了这事?”杜梨对他笑了笑。“不然嘞,令君,你答不答应?”晏兮一把掀开被子,拿过杜梨的手,“令君你摸摸,我连狩岳袍都换好了,我们快去快回,顺利的话,还能赶上晚饭。”杜梨一摸,果然是,他有些忍俊不禁。晏兮把薄被扔在石狮子上,一边催促着杜梨快走,一边回头高声嘱咐:“小妖怪,帮我看好被子,要是沾上了一根猫毛,我回来烧猫肉火锅。”弯弯的月牙正在天西垂挂着。瑞八:“混蛋!魔鬼!把被子拿走!”二人到达羊庄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远远的就看见村子里升起了淡青色的炊烟。柴草和灶火在吐息,随风飘来了米饭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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