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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
他将?手臂挪了?挪,扶起以后将?药片往她手里一丢,仿佛已不大有耐心。
梁稚抬眼:“你凭什么不耐烦?明明是你把我害成这样。”虚弱得只剩气声,可也不影响她依旧气焰嚣张。
“我怎么害得你?”楼问津盯住她。
他目光里有种难言的锐利,叫她立即想?到了?昨晚,他摘下眼镜以后的模样。她倏然别过视线。
梁稚手掌一拢,两粒药片滚到了?一起,她紧皱眉头,仰头将?药片往嘴里一扔,接过楼问津递来的杯子,苦着一张脸,和水吞下。
再躺下时?,全身气力已然消耗得不剩分毫,她阖着眼,还想?再骂他两句,但已然有心无力。
雨水敲击玻璃窗,极有节律。
似有什么拖拽着她,眼皮越来越沉,要就此回到那个暑热的梦境。
兰姨轻拧把手,探头张望。
楼问津做个“嘘”的动作,低声道:“已经?睡了?。”
兰姨点了?点头,退出去,关上?门?。
楼问津单臂撑着床沿,低头,长久凝视熟睡中的人,高热叫她不适,因此始终眉头紧蹙。
他伸手,指节轻触她的面颊,又以指尖轻柔地拂去粘在她皮肤上?的发丝。
不久,门?被叩响,轻而短促的一声。
楼问津转过头去,兰姨打开?了?门?,轻声说:“姑爷,沈先生来了?,叫他现在就进来么?”
楼问津以手背探一探梁稚的额头,似乎热度退了?一些,但还是比他体温高上?不少。
“让他进来。”
兰姨将?门?敞开?着,返身去请人。
片刻,几道轻缓脚步声靠近,兰姨将?门?推开?,轻声道了?句“麻烦了?”。
沈惟慈点一点头,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的堂姐沈惟茵。
楼问津站起身,微微颔首,以作招呼。
沈惟慈没空多说什么,走到床边去,将?医药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开?来,取出耳温计、听诊器等器材。
稍作诊断,又拿起床边柜上?的药瓶瞧了?瞧。
沈惟茵向前一步,轻声而关切地问:“维恩,阿九怎么样?”
“普通的伤风感冒,药也对症,只是药性温和,见?效不快。”他俯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两枚处方袋,拿笔写上?用法与用量,再从两只药瓶各自倒出数粒,封入袋中,“黄的一次一粒,白的一次两粒,都是一日三?次。等她醒了?就让她服下,不用等到晚上?,下一顿间隔四?小时?以上?即可。按时?服药,晚上?睡一觉,到明天早上?应该就无大碍了?。”
他将?药品放在床边柜上?,转身,看向楼问津:“楼总,可否借一步说话?”
楼问津看了?看仍在熟睡的梁稚。
沈惟茵说:“我陪一陪阿九。”叫他们不必担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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