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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落下,咻咻两声。两颗梅子核射向温家主母的膝盖。膝盖吃疼,温家主母直直朝着三公主跪了下来。嗖一声,阎湛从屋顶跳了下来,一派纨绔模样,嘴里吃着梅子干。吐出来的核子随意那么一扔。咻咻咻,全部击中护院。他慢悠悠走到明曦身边,把手中的梅子干袋子递过去。明曦抿了抿唇瓣,别开脸,没接。阎湛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继续吃着梅干,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睨着堂内的人:“继续啊,该哭的哭,该磕头的磕头,不用管我。”阎湛出现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护着三公主。这家伙手握明氏大半军权,而且是京城里彻头彻尾的疯子,无人敢惹。这会儿护院也识趣地退下。毕竟命更要紧。……此后三年,明曦住在温府。温家主母有意要刁难她,让她请安,克扣她的煤炭,伙食。去让公主五更来请安的人一去无回。温家厨房送去的食物都被丢给狗吃。小小的别院里,阎湛养了两条极凶的黑狗。每次温家厨房送来的东西,最后都进了这两个畜生的肚子里,即便是想羞辱公主也羞辱不成。据温家的下人说,公主的三餐是从天香楼的一品厨师这边送过来的。餐餐不带重样,还有专人试毒。温家主母在隆冬时节,也想过不给那贱人煤炭取暖。但听说转头,摄政王那弟弟就送了好几床棉被和一等的宫炭过去。温家主母渐渐也就放弃刁难了,近乎默认这种诡异的存在。明曦住在小院子里,看看书,养养花,偶尔入宫见见长姐,日子过得波澜无痕。在这三年里,大多数时间,阎湛都躲在屋顶,手里抓着各种零食包。有梅子干、桂花糕、核桃酥、桂圆干……每次见她出来,他都从屋顶跳下来,把手里的零食包递给她。她不接,他就自个吃,也没说什么。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给的,她就接。她出门,他就跟着。偶尔在后面,偶尔在屋顶,偶尔在树干上。明曦渐渐习惯阎湛如同影子般的存在。有一次,她在回宫路上遇见了蛇,刚开口:“阎……”他已经从树干上跳下来,咔嚓一刀,直接把蛇劈成两半。事后,他又返回树干,不曾说只字片语。有时候,半夜噩梦惊醒,她会下意识喊:“阎湛。”而他的声音也会从屋顶幽幽传下来:“我在。”尔后,她竟然会觉得很安心,再次睡了过去。在温家住的你若不愿嫁,我也护你一世顺遂“三公主!”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吓得明曦一抖,茫然转过身看着面上带着戾气的男人。她不懂,为何此时男人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可她就这么看着他,带着几分阴翳,一字一顿道。“臣想娶三公主,而不是羞辱三公主!”他话说得很重,尾音落下,只见他伸手把门往身边拉。门缝越来越小,男人的容颜一寸寸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在尔后漫长的沉默年月里,她一直记住那双闪着“替她不值”目光的长眸。阴冷、骇人,带着心疼和愤怒。明曦不想承认,但心里明白,父皇把她当做棋子,但这个男人从未如此。守着她的年月里,阎湛几乎寸步不离。阎湛是阎豫的左右手,失了这个疯批嗜血的弟弟,阎豫的势力大伤,也怪不得父皇的心再次蠢蠢欲动。各方势力开始不安分,阎湛守着院子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白天离开的时候,他给她留了两条大狗,十来个护院。晚上回来时,再大的雪,他都只坐在屋外,披着棉袄将就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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