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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沈巍也争气,凭着经商头脑,以刺绣生意发家。成了丰州的最有钱的商贾。
“可二叔呢?没有功名在身,却自持清高,瞧不起商贾,更嫌阿爹一股铜臭味。可这些年一缺银子就寻阿爹,从不归还。如此卑劣无赖之人,焉知他打什么如意算盘!”
而那沈瞿如今十五了,已是知事的年纪。若他进门,大房的家业保不齐哪一日就落到了二房手上。
沈婳语气真切又道:“旁系里头寻不到年纪小不记事的儿郎无妨,即便出了五服,那也是同宗同族,任谁都比沈瞿合适。”
她希望沈薛氏改变主意。趁着这事族谱未改,没有板上钉钉。
毕竟,她和沈薛氏再不合,大房的女眷在这件事上,应该站在同一艘船上。
沈薛氏微怔。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不虞多一成。
随即,无名火冒起。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我只是望继母三思。”
沈婳静静的看着她。可就算指摘要害,她如今也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女娘。实在势单力薄不成气候。
果不其然,沈薛氏大手一挥:“娘子想来是病糊涂了,给我压下去。”
沈巍还不曾入土为安,沈薛氏已是迫不及待的就将娘家那些人全接了过来。
那薛家侄儿三番五次顶着那张肥胖的脸,可劲儿往沈婳面前凑。可见存的什么心思。
府上的奴才一见沈家变天,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跟着见风使舵,皆听从沈薛氏的差遣。
眼看着整个沈家都要姓薛了!
她一声令下,四五个婆子领命朝沈婳而去。不由分说架起往日最尊贵不过的娘子。
沈婳身子虚的很,压根挣扎不了,只能被拖着走。很快,被扔出灵堂。
“娘子!”
在外焦急不已却又无法入堂的婢女倚翠惊呼一声,连忙扑上前把人扶住。
她气的涨红了脸,再见沈婳手腕上的印子,恨不得将这些手下没轻重的婆子骂的底朝天。
沈婳无力的将身子靠在倚翠身上:“先回去。”
她的头疼的都要炸了。
繁乱的思绪若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毫不留情的将她束缚。
那些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浮现,有二叔沈鹤文的小人得志,有沈瞿的狼子野心。有同她一纸婚约的何家大公子何储的凉薄无情。
还有的就是,她被沈鹤文送去伺候州判老丈人,气急攻心后的吐血身亡。
可她回到了三年前。这一切还没发生,却也即将重蹈覆辙。
倚翠将沈婳扶回院子,又伺候她上榻歇息。
穿过垂地的帐幔依稀能瞧见床榻内女子单薄的身影。榻上的沈婳,脆弱的似一触即碎。而她的处境,只怕是会愈发艰难。
她视线迷离,俨然记得上辈子倚翠的不得善终。
倚翠为了护她,被州判朱正玷污。
可那时候的倚翠,分明就快要嫁人了。
沈婳支起身子,喉咙干涩痒的厉害,她止不住低低的咳嗽。
倚翠见状,连忙又取了一杯温水过来。
沈婳抿了几口水,汲取些许暖意,这才拢紧锦被,神色晦涩的环视一周,却不曾见院内伺候的其余奴才。
注意到沈婳动作的倚翠,气的急红了眼直跺脚。
“那些墙头草,都去继夫人院里上赶着献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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