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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来的灵参瞧着并不大,却是遍体金红,十分漂亮。
她尚来不及高兴,忽听身后风刃呼啸,她下意识御剑去挡,剑光猛然一亮,将那偷袭的东西弹开,流筝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片人参叶子。
她将这灵参拔出来后,其余人参仿佛一起活了过来,密密麻麻朝流筝所在的方向蛄蛹。
它们一齐伸出叶子去缠她,拔下头上的红色浆果砸她。
那浆果爆出黏腻难闻的红色浆液,流筝差点被熏吐了,一阵头晕眼花,不提防被它们的叶子缠住,叶边锯齿割进了她的皮肤里。
“这是什么运气,难道人参也能成精吗?!”
在诸多花木中,人参又被成为“草灵储”,是因为无论它吸收几千几万年的灵气,只能将其储备在身体里,而无法收为己用,成妖成精。
流筝挥剑砍断割进她肉里的叶片,不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状况,因此不敢缠斗,趁剑光将它们逼退的间隙,飞快召出机关鸢跳了上去。
时夜将半,明月高悬,机关鸢载着浑身狼狈的流筝向北飞去。
***
向云郡,馆驿内。
季应玄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指腹在后窗窄窄的窗棂上一抹,抹下了几粒鞋底的泥尘。
墨问津倒挂在檐下,从窗外将头探进来:“难道跑了?”
“不会,”季应玄说,“她不当不告而别。”
墨问津“啧”了一声:“许是窥见了莲主的用心,或是感知到了杀意。”
季应玄的态度十分确定:“不可能。”
除了想取回剑骨之外,他自问对流筝没有表露过恶意,何况依她的性格,倘若真是知道了剑骨的真相,只怕会比他更迫切地想要物归原主。
季应玄说:“她与她父兄不同,她是真的重情义,行事磊落。”
听了这话,墨问津只觉得牙酸,腹诽他是打雁的被雁啄了眼。
他呵呵一声:“那她人呢?”
季应玄的目光在房间里四顾,看见自己买给她的那套衣裙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桌上还有几瓶未来的收起来的药瓶,一些随意放置的机括弹丸。
季应玄声音微冷:“比起她跑了,眼下我更担心的是她可能出事了。”
流筝说要回屋睡觉,所以他没有派红莲守着她,眼下失了她的下落,心中竟是担忧盖过了懊恼。
“你先去双生台等着,”季应玄说,“我得出去找她。”
他从袖中分出几支红莲,散作漫天花瓣,听从他的命令向四面八方飞去,前往任何流筝可能出现过的地方,祝锦行处、听危楼、华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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