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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拉着她的手不放,母女两个走到哪里,都像是分不开似的。红云看得好笑又心酸,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才开口:“姑娘的东西还没收拾完,今儿夫人和姑娘家去,奴婢再留两日。”“那些都不打紧,汾阳王府不敢少我们的,异日再让人来对着单子搬就成,”李夫人道,“你陪着玉儿吃了这么久的苦,是我裴家的大功臣,哪儿能叫你再呆几日才走呢。”红云难得手足无措:“都是奴婢该做的,当不起夫人如此夸赞。”“娘说的没错,”裴良玉也道,“是要好好谢你,等家去了,我便把身契还你,再给你买个庄子,让你自己当家做主,好不好?”“不好,”红云瓮声瓮气道,“我才不出去,我要一辈子陪着姑娘。”裴良玉想要反驳,可看着红云面上的认真,又说不出口,便想先安慰下她,等得空再好生与她分说:“咱们先一道回家,出不出府另说,可身契我还是要还你的。”这事就此定下,李夫人又问了两句裴良玉的病情。裴良玉碍着还在汾阳王府,不敢细说:“府医说是天气转凉,我又因年下忙得太过,心力耗费得大了,方瞧着厉害些,用两副药,好生养一养就是。”李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方才听说你病了,吓得我和你大伯母都心中不安,过会儿见着你大伯母,你可要好生谢她。”裴良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什么:“大伯母还在荣毅堂?”李夫人点点头:“你大伯母若不在那边镇着,你婆婆只怕就要同我一道过来了。”“那……”裴良玉想了想道,“笨重大件不管,有我记号的东西,一贯都是收好的,直接锁了抬出去就是,我们早些去接大伯母吧。”“哪里用你接,”李夫人点了点裴良玉的鼻尖,“让红云代你过去就是,你都病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拜别。”裴良玉李恪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笑道:“母亲和大伯母疼我。”知道裴良玉要回裴家去,院子里人心浮动,可对裴良玉的命令,还是能好好遵从的。不过小半个时辰,一些带着裴良玉私人记号的东西,就都搬上了裴家的马车,裴良玉母女,也等来了裴大夫人和红云。马车渐渐驶出汾阳王府,听着越来越近的喧嚣,裴良玉也有些激动起来:“大伯母,玉儿多谢大伯母!”“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多礼,”裴大夫人握着裴良玉的手,理了理她鬓角碎发,面上满是慈爱,“咱们回家了,就什么都不必担心了。”见裴良玉眼中有泪光浮动,裴大夫人忙道:“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裴良玉强忍住泪,露出笑容:“都听大伯母的。”离开汾阳王府,裴良玉连回头看看也不想,只一心盼着快些到家。李夫人想了想问道:“方才在那边府里,我和你大伯母都没来得及问你,昨儿可是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的叫红云传信请我们来?”离了汾阳王府,面对着亲娘伯母,那糟心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是汾阳王府心思龌龊,裴家若不明就里,日后再吃了亏,她可要后悔死。裴良玉组织好言语,刚要开口,就听见外头有马蹄声从后而来,在马车侧面停住,此时,裴家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见过两位伯母,”一个爽朗的男声在外响起。是二郎君。裴良玉听出了来人身份,李夫人妯娌两个自然也听出来了。两人正想答话,就瞧见裴良玉眉头紧皱,神色厌恶。两人对视一眼,敏锐的觉出不对,便也失了多说两句的心思。“是二郎啊,”大伯母问,“你这是要出门?”
“听说两位伯母今日来接大嫂,”二郎君沉默片刻,才继续道,“侄儿送你们回府。”回家了的第四天“不劳二弟,路并不远,”裴良玉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平复下心情,缓了缓僵硬的语气,“听说二弟昨日惹得王爷大动肝火,还请了太医,不如还是就此止步,遵医嘱好生养一养,以免落下病根。”这话一出口,李夫人妯娌两个同时以询问的视线看向裴良玉。方才可正说起裴良玉突然送信回家的事,如今就知道汾阳王府二郎君被打了,还闹得请太医这么严重,难免不会把两桩事情放到一处想。裴良玉才轻轻颔首,肯定了二人的猜测,就听见外头二郎君道:“你……知道了?”裴良玉眼皮子一跳:“知道什么?”知道我未婚夫的真正死因,知道你这个罪魁祸首觊觎兄妻?当初汾阳王妃为难她时,有多感谢悄悄帮她的二郎君,裴良玉现在就有多腻味恶心这伪君子。比起他,同样被瞒在鼓里,曾做出种种为难之举的汾阳王妃,都显得格外叫人喜欢。“没、没什么,”二郎君立刻反口,“我并没什么大碍。”“这话你说了可不算,太医说了才算,王妃那边的下人,可是特意嘱咐过小厨房的,”今日之前,汾阳王府大小事务都由裴良玉管着,她知道有太医进府看诊,诊出什么症候,也是理所应当。二郎君一听就信了:“是娘太过操心,只是小伤罢了。”“便是再小,也该回去好好养着,才不辜负王妃一旁慈母之心,”裴良玉说着,伸手将马车窗支开一个小缝儿,瞥见二郎君身边跟着的小厮,“好生送二郎君回王府去,若出了什么差池,王爷王妃可饶不了你们。”那小厮忙一叠声的应下,又上来劝说二郎君,方才让裴良玉一行人顺利开动了马车。二郎君勒马让在一旁,看着裴家的马车渐渐驶远,心里却在琢磨方才见着那一抹素腕,衬着白雪,更好看了。“郎君,咱们回吧?”一个小厮凑上前去。二郎君没答,只问了一句:“你说我去买对翡翠镯如何?”那小厮一贯跟在二郎君身边做事,听着身边有下人附和,大冬天的惊得一身汗,他瞪了那仆人一眼:“您伤还没好呢,少夫人方才不是还让您遵医嘱好好回府歇着吗?”“你说的是,”二郎君道,“咱们回吧。”二郎君领人往回走,倒意外碰上一队眼熟的人。“见过太子殿下,”二郎君赶紧下马行礼。“汾阳王二公子?”太子看了看前头消失在街口的马车,才免了二郎君的礼,“你这是送人?”二郎君愣了愣,恭敬道:“是。”太子点了点头,问身边内侍:“孤瞧着那像是裴家的马车?”内侍姜斤斤忙笑着恭维:“殿下好眼力,那正是裴家的家徽。”“仿佛带了不少箱笼?”这话,却是对着二郎君的了。“这……”二郎君迟疑了。姜斤斤对着二郎君,可没有对着太子时的好性,虽也是笑着,却无端让人觉得身上发寒:“太子问话呢,二公子怎的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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