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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未曾发生什么大事,因此在外地为官的大臣们也都无事可奏。但才换了新皇帝,他们也不愿意被新帝忘了,便时时上折子刷存在感。
可巧,正好便是应天府知府牛继闻的折子,道应天府风调雨顺,一切平安。阁臣们对这样的折子一般是不会写建议的,只是原样递上来。
柳安见赵钰神色有异,拿起折子看了眼道:“若我没记错,上次牛大人的折子就是说应天府风调雨顺。”
赵钰:
“这也正常,毕竟无事发生才好。”赵钰笑着为牛继闻开脱一句,便提笔写下自己方才听来的略卖一案。这事发生在姑苏,正是在应天府下管理的,这事也合该问他。
不过他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拿捏镇国公府,往前数几年牛继闻都还未曾到应天府任职,自然与他无关。
不多时,刘康便将章荣带来。
待章荣行礼后,赵钰很是和气道:“今日偶然出宫,谁知竟寻获了番人所带来的的爪哇薯。朕想着章卿家侍弄土地多年,想来也能有些头绪。”
章荣近来因着棉花的事得以多次面圣,因此也不怎么惧怕赵钰,镇定自若的上前查看。喜春早将其中一个爪哇薯清洗干净,这会儿正放在托盘上。
“陛下,爪哇薯似是乾朝没有的。只是不知那番人是何来历?”
“是荷兰来的。朕恍惚记得荷兰使臣一月前已经离京了,这会儿怕是找不到人。那番人说要待爪哇薯发芽后以其块茎入土种植,只是究竟如何朕也不知。”
章荣面上有些惊异,不免质疑道:“可依臣看这爪哇薯如番薯一般是在地下生长,可谓是整个块茎生长为完整的爪哇薯,如此与自然之理背离”
乾朝的作物与种子之间的关系类于母子,种子与作物之间完全是可以剥离的。这样的种子虽然受母体影响,可又以自身为本。可若爪哇薯如此生长,岂不是母体是什么样它是什么样?
更别提作物本身便是有寿命的,若这爪哇薯用的时日长了,怕也有日渐消耗绝产的一日。章荣肃然道:“陛下,要试验爪哇薯臣不敢不从,只是还当慎重才是。”
赵钰面上不免带出些笑意,温和道:“章卿家的意思朕明白,不过是先试一试罢了。正巧朝廷也要派人巡视周边藩国,朕也要命人仔细打探才是。”
章荣听了赵钰这话也放下一半心,便道:“陛下不妨说说那卖爪哇薯的番人特征如何,臣命人寻上一寻,请他们过来也能节省些时间。”
柳安先前刚出去一趟,面带喜色的回来便听章荣这般问。
柳安便笑道:“章大人,那三个番人颇为好认。三人瞳色分别为红、绿、灰三色,又都在城东买卖土仪之地,怕是一去便能看着。”
“多谢陛下,多谢柳大人。”
章荣虽早知道这位柳大人颇得皇宠,但真见着他敢直接插嘴说话也是极为惊异,心里更是暗自佩服。多少老大人奋斗一辈子怕都不敢这般,反倒是柳大人胆子大。
柳安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待章荣走后颇有些迫不及待道:“玄泽,是内务府薛大人的信,说是商队带着五千只羊、五千头牛从西北回来了。”
赵钰眼前一亮,有些期待道:“可还有”
柳安笑得也颇为开怀,很是畅快道:“五王子死在边境,正巧戎狄王又病了,现在整个戎狄乱成一锅粥,都在为争储的事闹呢。原以为还有人为五王子来打抱不平,戎狄王一病倒也没人理了。只是咱们特意回礼回得简薄,这会儿也没人来问责,咱们看不了笑话了。”
赵钰心中大悦,上前一把抱住柳安转了一圈。
“这才好。如此一来,戎狄怕是没工夫打搅咱们。先前还时不时担忧戎狄那边出了个众望所归的人物,现下看来也难。”
“正是呢。”柳安很是痛快道:“那五王妃的家世不凡,可不是好相与的。谁知她丈夫没了也无人做主,定要攀咬大王子和三王子。”
“十年之内无忧矣。”赵钰收了收脸上过于放肆的笑意,笑着拉柳安一同坐在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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