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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吗?其实也没有。
刘嫖跟刘姝说关系说有多好么,其实也算不上。只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彼此间有些许的情谊在。
在刘嫖眼里刘姝一直是个乖巧文静的孩子。但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姝长大了。谁也不能透过她平静的脸上看出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刘嫖觉得心中有些烦躁,她可以站在王后的对立面上,但却并不想与熟识的人刀剑相向。
刘嫖坐在秋阳阁的案前,琢磨着当前宫里的局势。王后势头猛烈,就连程美人也甘愿放下芥蒂依附。如今太后隐退,窦漪房和尹夫人只能拧成一股绳以做抵挡,但能挡得住吗?
刘嫖不想只做受人庇护的雏鸟,可此时她的确羽翼未丰。从刘姝的身上她好像看出了些身不由己的东西。上位者拿捏下面的人就是这么的容易!
心萍看刘嫖沉吟不语便小心翼翼的让周围的人都出去,“翁主,看您席上没吃多少东西,奴婢让人给您拿碗粥吧。”
刘嫖被她打断了思路,沉默不语的点点头。
心萍快步走出去,让殿外的侍女心兰和心蕊去要水,准备洗漱的东西。接着跟赵孔明说要他去御膳房要碗粥过来。
赵孔明走前特意悄悄向心萍问道:“姐姐,你给我个准话,翁主这是怎么了,赴宴回来脸色这么难看。”
心萍叹了口气,把刘姝的事跟他讲了。心萍看着周围的人,“翁主最近心情可能不太好,都警醒着点。”
赵孔明心里有数了。他往旁边的耳房走着,暗地里轻声淬了一声。
呸,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家翁主对她这么好,事事都想着她,得的好东西也都有她一份,现在倒学会见利忘义了。
赵孔明去到耳房,对正在看炉子的顺喜说道:“别闲着了,去御膳房端碗粥过来,翁主要用。”
“翁主,您看这几种颜色的布匹也挺好的。不如您换一换?”针线房的管事张嬷嬷小心翼翼的带这些讨好的笑意说道。
刘嫖面无表情的看着摆在案桌上的几匹布料不发一语。
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早几天的时候针线房的人就过来给她量体型,准备做过冬的衣裳。
当时刘嫖就看中了那匹浅米色夹杂着暗红色花纹的绸布。针线房的人当时还夸她的眼光好。结果没两天来了个人告诉她要换个颜色,是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一肚子火。
“我前几天刚指定的颜色,没几天就要我换,总得有个说法吧。”刘嫖挺直了腰杆,“别跟我说什么那天送布料的小丫头弄错了的话。”
“这”张嬷嬷噗通跪在地上,“翁主恕罪。”
“恕罪?”刘嫖冷笑了一声,“是恕你们针线房做事疏漏的罪,还是在我面前花言巧嘴的罪呢?”
张嬷嬷赶紧磕头,哭丧着脸说道:“不是奴婢们怠慢翁主,实在是昨天王后特意派了人过来,说这匹步跟姝翁主相配。奴婢这才”
“即是王后的吩咐,你怎么不一开始就讲清楚。”刘嫖打断了张嬷嬷的话,厉声说道。
明明可以将此事说的明明白白,却要在她面前遮遮掩掩的,不过是看她年纪小好糊弄罢了。
张嬷嬷冷汗都要下来了,只是不停的磕头求饶:“翁主恕罪。是奴婢想差了,怕说出来坏了您与姝翁主的姐妹之情。”
“行了!”
刘嫖深吸一口气,手划过案桌上的绸缎。
“就这件鹅黄的吧,用浅白色来配。”刘嫖瞥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张嬷嬷,“若是今天选的还要换,可就不是求饶这么简单的了。”
“是,是。”张嬷嬷赶紧爬起来,恭恭敬敬的抱起布匹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心萍一脸不忿的说道:“这起子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怎么办事的!”
刘嫖吐出一口气,“小人挑拨罢了。”
宫里的布匹向来是有数的,除非上面人特意赏赐,不然都是按照宫中地位逐个挑选的。
按道理,到她这边的布匹应该是太后、王后等人选过后剩下的。就算前面的人临时起意想多要几匹,多半只会在她选之前知会针线房的人而不是之后。可见这事十有八九是故意拿来恶心人的。
是谁呢?王后?程美人?还是两者都有?
刘嫖不是个小孩子,不会因为这点子事对刘姝心存芥蒂。但她却不得不想这件事背后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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