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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有人问她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她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是被喜欢的人信任。冷风还在继续吹着,发丝在她脸上胡乱拍,陈砚扬了扬下巴:“进去吧,外边冷。”-店里面的灯光昏黄,只有三张配有塑料凳的桌子,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奶奶,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宋静原之前来过几次,和奶奶也还算熟悉,老奶奶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天带朋友过来呀?”“嗯嗯。”和陈砚之间的小矛盾已经解除,宋静原心情好了许多,嘴边带着笑。老奶奶把菜单放在桌子上,沈睿和沈枝意要了鲜肉馄饨,宋静原给自己挑了虾仁的,又去问陈砚的意见。“和你一样。”陈砚没看菜单。老奶奶笑呵呵的到后厨开始准备食材,告诉他们很快就好。“你们俩刚才在门口偷偷摸摸干什么呢?”沈睿扒着陈砚肩膀,“半天才进来。”陈砚懒洋洋地抬起眼,哼笑:“问这么多干什么?”宋静原抬头朝他身上看,他心情好像变得不错。所以说,他刚才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最近躲着他吗?真的是这样吗?她有些琢磨不透。也不敢多想。老奶奶就住在店铺里,客厅里放了个老式的电视机,正放着一档喜剧节目,飘着热气的馄饨被端到桌子上,四个人围着木桌坐在一起,头上是暖黄色的灯光,还有电视背景音衬托,倒是有一种难得的温馨感。沈枝意将一颗小馄饨送到嘴里,鲜美的味道沿着舌尖蔓延,她朝老奶奶竖了个大拇指:“奶奶您手艺真好!”年纪大一点的人总是很喜欢这种夸奖,她慈爱地朝沈枝意笑笑:“喜欢就好。”说罢还热情地给他们每人送了一小瓶果汁。几人正吃着饭,陈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接通。过了两分钟,再次响起。来来回回响了三次,他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滑动屏幕。“林姨,我说了几次了,我不去。”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神色渐渐不耐烦起来。“行行行。”陈砚皱着眉,“我去。”“林姨?”沈睿问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林姨?”“林橞。”陈砚将手机扣在桌面上。“林橞?”沈枝意接话,“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她仔细回想了下,拍了下桌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咱们学校那个很漂亮的音乐老师啊?”陈砚点头:“是她。”“可以啊沈枝意。”沈睿说,“转过来没几天,连音乐老师你都认识了?”“那当然了。”沈枝意骄傲地拍拍胸膛,“能记住所有美女的名字是我的荣幸。”“所以音乐老师找你干什么?”沈睿又把话题放回陈砚身上,“不会想让你转行当艺术生吧?”“过段时间学校要办艺术节。”陈砚解释,“让我去添个节目。”“什么节目啊?”沈枝意好奇,“唱歌?”“钢琴。”沈枝意正在低头喝碗里的汤,听见这话突然被呛了下,嘴巴惊讶成“o”状:“陈砚你还会弹钢琴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睿胳膊搭在陈砚肩膀上,“咱们砚哥,平时看着不学无术,但人家钢琴水平确实实打实的好,之前比赛还得过金奖呢。”“牛啊。”沈枝意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深藏不露。”“少听他吹。”陈砚白了沈睿一眼,“小学三年级得的金奖也值得你拿出来说。”“那还不是后来你拒绝参赛……”沈睿话只说了一半,意识到什么不对,掩饰般地摆摆手,“算了,不提了。”宋静原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吃着馄饨,没有接话。陈砚会弹钢琴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初三那年冬天,他们班的班长以庆祝新年为名组建了一个小聚会,刚开始宋静原想要推脱掉,但是听说陈砚也在,她便咬咬牙跟着去了。团建的地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娱乐会所,那天崎源下了场雪,结了冰的街道非常滑,宋静原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推门进到包厢里面,却并不见陈砚的身影。她局促地在角落里面坐下,因为在班级里没什么朋友,存在感也很低,甚至没人发现她迟到了。又过了五分钟,陈砚才匆匆赶到,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崎源的气温非常低,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外套。宋静原不禁皱了下眉头,脑袋一直在想这人真的不冷吗。陈砚身后还跟了个样貌出众的女生,众人见他来了,哄闹着说他来得太晚,必须得接受点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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