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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仆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叫嚣,「一旦被记红,您可就没法成仙了!」
「二十三条?」原来我已经杀了那个道士这么多回了么?我喃喃道。
罢了,这一次我是来还恩的,只要那个道士别来招惹我,我忍就是了。
太上忘情是所有修仙之人都渴望达到的境界。
但是我做不到,我不得不承认,我总是被感情所裹挟,或者说,是我自己走不出那几百年前的仇恨。
我如此想着,快速的换上了属于秦淮的标准笑容迎了上前。
「知府大人,道长,不知今日找秦某来是为了……」
16
一周后,酒楼三楼的厢房,我与秦二爷相约在此处一聚。
楼下便是北关夜市,每至月初,月中,城中都会解除宵禁五日。
所谓圜圜喧阗如昼日,禁钟未动夜将深说的便是如此。
我收回弹出去的身体,将窗口紧紧阖上:「实在喧闹。」
说着我看向对面姗姗来迟的男人,「小侄未点酒水,二叔若是要喝,便让小二上一些。」
秦二爷点头:「二叔记得你小时候喝不得酒,现在如何?」
他招手让门口的小二搬来半坛子女儿红,并吩咐上菜,「咱们商贾之家,可不得不会喝酒啊。」
「现在……能喝一些了,没有小时候碍事。」这副身子到底只是尸体,我还能用灵力压得住。
「不过喝多了恐怕就不行了。」
「年轻人喝酒还是得练练。」秦二爷分别给二人斟酒,「阿淮,如今你可不比寻常人家。」
「你既当了家,日后与人来往有的是需要应酬的地方,这酒啊,得喝。」
「二叔说得是。」我勾了勾唇,没有反驳他的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敬了一个来回,菜也上来了,我假意吃了几筷子,沉吟道:「我们家里都是这个毛病。」
「我是不能吃酒,家父不能吃花生,兄长则是不能吃鸡蛋,不知二叔是忌的什么口?」
「二叔是粗人,不讲究这些。」秦二爷微微一笑,一面又给我斟了一杯酒。
我依旧是一饮而尽,落杯,我忽然说道:「不瞒二叔说,其实小侄近来正调查家父的死因。」
按秦府总管的说辞,秦老爷是窒息死亡的。
一个月的牢狱之灾让秦老爷身体消瘦了大半,从牢里回来后的当夜便归西了。
我看向秦二爷,凝视着他的双眼:「小侄怀疑家父是在牢里被人害的。」
「什么人?」
我微微倾身凑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远方鼓楼传来二更的钟响。
秦二爷恍然回神,仓皇起身:「二叔似乎喝多了。」意思是要下楼解手。
「二叔请便。」我眉尾一挑,做了个请的手势。
人出去后,我一面将酒逼出体内,一面沉思。
17
此时,潜伏在屋顶上的道士破窗而入。
我与他对视一眼,对方当即持匕首袭上前来。
我被动与其缠斗,但无奈因为酒的缘故,这副身体变得沉重不堪。
又因不能暴露妖怪的身份而不得使用法力,偏偏这人又是近战的好手,招招致命。
没下十招,我的手臂便被划了一刀。
屋内太局促,又人多眼杂,在门外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我干脆跳出窗外,借着一旁的屋檐落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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